安淺昏迷了一天了,唐燁找到病房進去的時候,她依然還沒醒,江秉止就守在她的身邊。
安淺是半夜有了點意識的,她睜開眼睛看到兩個男人一直在盯著她,畫麵竟然出奇的和諧。
安淺意識模模糊糊的,一直還發著高燒,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她張張口,斷斷續續道:“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沒事吧……”
兩個男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江秉止艱難的開了口:“丫頭,你年紀還小,對於孩子,你將來還會有機會再有的。”
安淺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江秉止的這句殘忍的話,震得刹那間失去了心神。
看著安淺眸子瞬間灰暗,臉上神情更是生不可戀。唐燁真的害怕她想不開,開口道:“你父母現在在米國治療,這是他們的聯係方式,你要是想,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安淺虛弱的麵龐發冷,對於唐燁,她感覺又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不知為何,麵對這個曾經與她日日廝守的男人,她覺得有些陌生。
唐燁遞給她那張紙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躲閃,曾經叱吒風雲,威風八麵的唐燁也會有這樣不為人知的懦弱的一麵,安淺突然覺得好笑。
“不用了,我還要感謝感謝燁少告訴我媽媽和秦叔叔的下落了。”
唐燁的神色猛地一變,臉上平添了些許痛苦,他知道安淺還在怨恨著他。但隨即唐燁有感覺鬆了一口氣,怨恨著他沒關係,隻要安淺還有著牽掛,那麼就不會不管不顧的去做傻事。
本來唐燁是想安慰安淺的,但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漠疏離,語氣也是平靜冰冷的可怕:“孩子沒了,你對我們江氏違約了。”
“嗬嗬,違約?到現在你還是隻想著孩子對你有鞏固江氏繼承人的價值嗎?”安淺看著唐燁的麵無表情,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同時一股憤怒與絕望像是要把她給活活淹沒。
安淺的聲音很是沙啞淒厲:“唐燁,我真的很想知道,寶寶沒了,你傷心嗎?你可是他的父親啊,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怎麼會如此的冷血!”
“唐燁,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直到唐燁出去,安淺的情緒都沒辦法鎮定下來。她的寶寶沒了,安淺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暗無光的世界,那裏麵冰冷可怕,沒有希望。
“燁少,您為何還要刺激夫人?”
麵對李哲的疑惑,唐燁道:“我是想告訴她,小心江氏的人,我害怕她毀了奶奶精心的計劃,奶奶會遷怒她。”
“你怎麼不直接跟夫人言明,你看她剛剛把你趕出病房的那個狀態,就像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她想要把你生吞活剝了一樣,我在外麵都被嚇到了。”
唐燁也很無奈:“當時那種情況,她根本就沒容我解釋,我都沒機會開口,就被轟出來了。”
“況且,確實是我的錯,是我沒好好保護好她和寶寶,是我曾經的承諾沒有做到。讓她發泄發泄也好,發泄過後,希望她心裏能夠好受些。”
唐燁不想讓安淺獨自的承擔這痛徹心扉的苦痛。
很快,安淺的病房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蘇葉。
江秉止知道安淺這個時候並不想見到她,正當他想把蘇葉趕走的時候,一直望著天花板,眼睛空洞的安淺突然開口道:“江大哥,我渴了,麻煩給我倒杯熱水來。”
“好。”江秉止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江秉止經過蘇葉身邊的時候,狠狠地警告了蘇葉一眼,讓她不要再去刺激安淺。
安淺對江秉止說完話,就閉上了眼睛,並沒有朝蘇葉那邊再看上一眼,就像她並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