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羅長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是我失職,我們沒有想到凶手會來這一招。而且,你當時也說過,凶手殺了五個人,這五個人代表的含義正好符合煉金術中的理論,他們不應該再殺人。而當時我們還收到了可靠情報,凶手會去聖保羅教堂,於是我們抽掉了警力前往設伏。”

白蘭心驚訝地說道:“原來是調虎離山計,真凶犧牲自己的同夥來換取下一步行動計劃。”

“你的意思是,我們擊斃的還不是真凶?”

白蘭心點點頭,“真凶另有其人,你們擊斃的並不是幕後主使。”

“你是說……?”安琪羅疑惑地望著他。

“凶手是教會中的人,他可能趁亂去了羅馬。”

“你怎麼知道凶手是教會中的人?”

“他和我們在聖天使堡的地牢中交過手,從他的言辭之中可以看出,他極力維護基督教會,如果不是教會的人,為何如此敏感呢?”

“但是,這一點不能作為直接證據,有人可能想嫁禍教會,這種情況不能排除。”

白蘭心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東西,“我有他留下的罪證!”

安琪羅疑惑地看著白蘭心,“罪證?”

白蘭心側身從床底的睡墊裏取出一個透明塑料袋,裏麵用手帕包裹著一樣東西,他把這個玩意兒遞給安琪羅,“這是凶手使用過的手槍。”

白蘭心的這一舉動著實嚇了安琪羅一跳,他更加疑惑,感覺完全摸不著頭腦,“你怎麼會有他的手槍?你們在地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蘭心慢慢坐直,思忖了片刻,說出了他和索菲婭在聖天使堡地牢中遭遇的一切。他是如何被誘騙到地牢,又是如何與凶手周旋,最後又是如何與索菲婭死裏逃生的。原本驚心動魄的故事,在白蘭心的嘴裏就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他沒有絲毫地激動,或許剛剛經曆的災難已將他的神經麻木了。

“你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嗎?”安琪羅問道。

“他戴著麵具,從來沒有取下來過。”

“你肯定是教會的人幹的?”

“我找不出一個可以否定的理由。”

“你真的不認為有人想借機嫁禍教會嗎?”

嫁禍教會?白蘭心可不這麼想。現在的教會早已今非昔比,它漸漸沒落,對其他宗教還能構成什麼威脅呢?沒有威脅還需要嫁禍嗎?難道還有誰想從它身上撈到什麼油水?

白蘭心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安琪羅從心理上很難接受他的推斷,但是,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辦法,“這把手槍上有我和他的指紋,隻要一檢驗,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安琪羅仔細看了一眼透明塑料袋中的手槍,然後放進了口袋。他慢慢站起身向白蘭心,“好好休息,我會安排警察來保護你們的安全,這一次絕不會出錯。”

“謝謝!”白蘭心感謝道,“另外,請幫我調查下,為什麼你告訴我安琪羅就在隔壁的房間,但當我醒來後,醫院卻告訴我索菲婭根本就沒來過這家醫院?”

安琪羅看了看他,承諾他很快就會有結果。

白蘭心目送安琪羅離開,之間房門被輕輕打開,又被輕輕關上。

他看了一眼索菲婭,她呼吸平靜,就像沉睡在夢中的嬰兒一般。

“我會安排警察來保護你們的安全……”安琪羅的話還縈繞在白蘭心的耳畔,這句話提醒了他,凶手仍在逍遙法外。

他心裏很清楚,若是凶手再來,我恐怕無法保護索菲婭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與她共命運。

疲憊再次向白蘭心襲來,他已無力抵抗,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期盼明天盡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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