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
帝頡聽著張梁之的話,冷峻的一張臉看不出任何神色。
“酈妃知道這件事嗎?”
“臣鬥膽諫言,酈妃娘娘並不知情。”
張梁之說完,看帝頡並未動怒,繼續道:“陛下,如今都是娘娘處理公務,由她暫管朝政理所應當。”
帝頡朝著他擺了擺手:“你去辦吧。”
“是,陛下。”
殿外,沈璃並沒離開,她見張梁之對著自己點頭,這才去奉天殿批改奏書。
批改完奏書,外麵宮女進來。
“何事?”
“回娘娘,冷宮那位一直咒罵著娘娘。”
沈璃聽後柳眉一揚:“本宮洪福齊天,她咒罵有何用,你們照料著她,可別讓她死了。”
沈璃可不想雲裳輕死的這麼快。
……
四月春風明媚。
沈璃伴著帝頡一同去往帝陵,路上帝頡的麵色比以往好了不少。
“陛下,臣妾進獻的藥是不是很不錯?”
“是,多虧你了。”
帝頡將她抱在懷中,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沈璃如墨的發絲。
“璃兒,你說皇後想朕去看她嗎?”
沈璃眸色涼了涼:“臣妾不知。”
帝頡低頭看著她:“若你是皇後,你會想見朕嗎?”
沈璃抬頭看著帝頡,如今他已不再年輕,因為服藥,還略顯疲態。
隻不過,他生的好,劍眉星目,讓人難以忘懷的一張臉。
“臣妾不是皇後,陛下不要折煞臣妾。”
她紅唇微張。
帝頡心裏一陣的失落,他喉結澀然,抱緊了沈璃幾分,喃喃自語。
“對,你不是皇後,你不是阿珝,你是璃兒。”
他困倦地合上了眼。
沈璃清冷的眼眸沒有任何神色。
趕了半天的路到了帝陵,很快便有人來接駕。
張梁之早早等著兩人了:“陛下,娘娘,先去休息,再祭拜吧!”
帝頡擺了擺手:“朕想現在就去看看皇後。”
他先行過去,張梁之也沒跟過去,他來到沈璃的麵前。
“娘娘,如今朝中大臣中數都願意您暫理朝政。”
沈璃微微頷首:“這還不夠,本宮要天下誠服。”
“娘娘放心,臣定會忠心協助娘娘。”
“你退下吧。”
張梁之走後。
沈璃去了帝陵附近的寺廟,她跪在佛前,閉著眼睛想讓自己內心臨近下來。
可不管如何,她的眼前總會出現漫天的血霧,小蝶、父親和鄴兒一個個倒在她的麵前。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娘娘可要抽簽?”寺丞遞過了簽筒。
沈璃接過:“多謝大師。”
她閉著眼搖著手中的簽筒,落下兩隻簽。
沈璃伸手撿過,第一支簽文寫著:“形單影隻勢伶仃,更兼金戈相侵淩。
弱能勝強古皆有,守柔處下待月明。”
第二支簽寫著:“紅輪西墜兔東升,陰長陽消百事亨。
是若女人宜望用,增添財祿福其心。”
寺丞走上前:“娘娘可需解簽?”
沈璃將簽放回簽筒:“無需。”
“是。”
沈璃站起身將簽筒放回遠處,她走出寺外,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
形單影隻又如何?
我身邊本就沒有再可依賴之人。
深夜。
帝頡才回到寺丞安排的住處,他一身的酒氣。
沈璃走上前:“陛下,您生著病,怎麼能飲酒?”
帝頡看著沈璃,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阿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