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陸一久磨著牙齒咒罵道,“我真的很少見到這麼惡心的家夥!”
很快的畫麵就又變了,記憶的時間點往前快進了一些。同樣是無菌室,同樣是相同的醫療處置步驟,同樣是矜矜業業對自己的主人充滿了關愛和憐惜的s619,而這個時期他懷裏的人已經不再是個小少年,而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了。
“阿9,那姓溫的到底給了你什麼?我得到的是口令,那你得到的就是實質性的秘鑰了吧?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青年丁進這個時候依然是那副脆弱蒼白,搖搖欲墜的可憐小模樣兒,與之相對應的是這家夥眼睛裏的光芒越發地奪人心魄了,那種強烈的‘生機’比之前更盛放,可陸一久卻覺得這種盛放中帶著中詭秘的妖異感。也正是這種妖異感和他身上原本的矛盾氣場再次相衝相融合,反而在他原本的死和生的基礎上更增添了妖性的吸引力。
s619沉默了片刻,沒有馬上執行主人的命令:“溫先生說了,不能把鑰匙給你,也不能讓你看到。不然你會經常惦記,會在不適當的時機就動用這個機會,也很有可能會浪費掉這個機會。”
“我是你的主人還是他是?拿出來!給我,我要看!” 青年不滿地嗬斥他道,“你最近越來越會反駁我的命令了,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懲罰變少了?不要惹我生氣!我生氣情況會變得很糟糕。”
“是!”s619
無奈地歎了口氣,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了個有著複雜花紋的小鑰匙遞給了青年丁進。丁進一把將東西搶過去拿在手上貪婪地看了很久,最後將這把鑰匙堂而皇之地收進了自己的懷裏。全程s619都隻能用那種拿他無可奈何的目光,溫順地凝視著他。
從他的眼神裏,陸一久讀懂了很多從來不曾有的情感。真奇怪,明明長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可陸一久在這個時候卻一點兒不覺得陷入‘感情陷阱’當中的s619像自己。他隻是為這個被算計安排了的機械人由衷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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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久突然‘誒’了一聲:“不對啊,是這把鑰匙嗎?”他記得終端內的鑰匙是虛擬態的,沒有這種實物鑰匙啊。
‘它’示意陸一久有點兒耐性:“你再看看吧。”
得到了鑰匙滿意了的丁進又一次讓s619把自己的模擬疼痛儀器給打開到最高等級要‘懲罰’他。陸一久驚訝地發現,好家夥,幾年過去了,s619的兩邊耳朵上分別插了一個儀器,這是讓疼痛加倍的意思。
雙倍的模擬疼痛儀器讓s619的身體出現了更明顯的電湧效應,之間這個機械人不斷地在斷能死機和續能重啟中來回掙紮,而丁進則四平八穩地坐在旁邊豪華的輪椅中,抱著膝蓋興致勃勃地欣賞著他的反應。
如果說最初他的表現更像是‘熊孩子’因為嫉妒而生出的幼稚行為,現在的他做這樣的事已經不再是僅僅出於嫉妒,從他那雙眼睛裏陸一久看到的是興奮、狂熱、癡迷、漠然。
“疼嗎?”依然是同樣的問題,這次地上的s619根本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丁進的身體情況比之前要好了不少,自己控製著豪華輪椅離開了。
陸一久呆呆地看著地上還在不斷重啟死機的s619,不敢去想象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直到過了好久之後地上的s619熬過了這場‘懲罰’,恢複了正常,這一次他竟然捂著自己的腦袋,喟歎了一
聲:“真疼哪!!”
“看到了吧,他的自我覺醒是伴隨著模擬疼痛儀器的刺激一起誕生的。他已經能真正地感受到心理疼痛是什麼滋味兒了。”‘它’在一旁補充道。
陸一久緩緩地點頭,他能感受得到剛才s619說的‘真疼’已然不是軀體受到的傷害,而是他的意識感受到了傷害,從而產生的痛覺滋味兒。
s619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內,默默地摘掉了脖子上的個人終端,點開了裏麵的一個熟悉的程序,陸一久看到之後福至心靈:“原來他一直把鑰匙藏在自己的終端內,剛剛給丁進的是假的。”
“他有了自我意識,當然知道怎麼做才是為丁進好。所以,丁進才能在兩次的時間軸中都活到他最終去到‘瑞賽克’的時候。不然以那家夥的心急勁兒,早就等不到最後的機會死了好幾回了。”
“那他知道嗎?”陸一久好奇。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丁進,丁進知道自己拿到的是假鑰匙嗎?
“當然,他隻是不知道要是是虛擬程序藏在他的終端裏。”‘它 ’道。
時間點繼續往前挪動,這次到了丁進即將要冷凍自己以保全生命,等待時機的重要時間節點。
快要進入冷凍倉之前,丁進最後在和s619交代事情 :“我知道你沒有給我真正的鑰匙,也知道你像很多其他覺醒了的機械人一樣,早已經覺醒了自我思想。我最後再問你,之前我吩咐你做的那些計劃你會不會做?能不能保證完成任務?”
“會!”s619依然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可我……不敢相信你啊。阿9,你必須向我證明你的忠誠,讓我能夠安心地沉睡等你。我把一切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不能讓我失望,不然,我將永遠不會再見你。”丁進依然在用情感綁架s619。
“從現在開始我將不再升級,我會封住我對鑰匙的全部記憶,隻有當您帶著升級裝置來為我升級時,我才能想起這些。您全部的計劃我都編好程序留在了腦機內,在您沉睡之後我就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