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挺土豪啊,剛好哥們手頭緊,怎樣,弄點錢來大家花花?”張大山笑嘻嘻地說,“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誰不認識誰呢?你這麼有名,家住哪一打聽可就打聽出來了…… ”
張大山話外音很明顯,像他這種人,在農村很少有人願意去得罪他。搞不好半夜爬牆頭進你家,就算偷不窮你也嚇死你,嚇不死你也惡心死你。
李虎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下來了,他站起身,轉過頭看著張大山:“你想要錢?”
“哈,廢特麼話,老子當然想要錢。”張大山以為李虎怕了,卷起袖子,跟兄弟夥圍上去,把李虎圍在中間。
說老實話,這陣仗誰見了都要害怕。李根柱忙上前拉住兒子:“虎子,別跟他鬧。”
“沒事爸,你們照顧好狗子,進去吧,這裏的事我來處理。”李虎對李根柱道。
李根柱點點頭,和二虎把狗子弄進屋裏,自己則緊張的站在門口張望。他知道真打起來,自己隻能是兒子的拖累。
“錢!”張大山摳著鼻子,朝地上吐口痰,“我也不要太多,十萬八萬的花一花。”
若是換成別人,真要是有個犯難的事,十萬八萬的,李虎想都不用想就能拿給人家。
可李虎知道,像張大山這種人,那就是填不滿的無底洞,你今天給了他三千,明天他就敢要三萬、三十萬。當某一天你無法滿足他的欲求了,他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你。
所以從一開始,李虎就沒打算走那條路。
“是麼,我給你,你敢花?”李虎冷笑。
“切,我有什麼不敢花?你鬧到縣委書記那裏,我也敢花。”張大山笑嘻嘻的。
砰!
李虎一拳頭打在他下巴上,緊跟著一腳踹他肚皮上,張大山壯碩的身軀,直接就飛進河裏。
李虎忽然動手,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張大山的兄弟夥直接傻了眼。李虎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但畢竟是個大學生,跟張大山他們有本質區別,身上有一股書卷氣在。
所以,打從一開始,這群村痞就沒把他放眼裏,一個讀書人,能有什麼本事?他敢打架麼?真動手,還不給他們打的找不到北,跪地求饒?
然而,李虎的表現讓他們大大的出於意料了,這不但能打,還特別能打啊。
“臥槽,大山不會遊水!”
他們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就紛紛下去撈人。撈上來後,張大山吐了幾口水,渾身濕淋淋的,嘴裏不住地罵:“馬勒戈壁,你特麼敢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你跑到我家來搶東西,還打傷我的人,我打你是輕的!”李虎吼一聲,悶雷似的,不等張大山站穩腳,衝上去又是一拳加一腳。
這一回張大山倒是沒掉河裏,一屁股跌出去五六米,隻覺得頭暈眼花七葷八素,屁股快要摔碎了。
“給老子上!”張大山嘶喊了一聲,一群村痞就衝李虎飆過去。
張大山以為,李虎勁兒大,自己打不過,那一群人總打得過吧?可誰想到,到最後挨打的居然是一群人。大家被踢翻,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打倒的。
這個時候,警笛鳴響著,警車飛奔而來,車子在大路上停下,兩個民警下了車。
村痞們對於警察,說怕也怕,說不怕也不怕。這種打架鬥毆進去蹲幾天,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出來還能跟圈子裏的人炫耀。現在更好,警察來了,李虎就不能繼續打他們了。
當然,這隻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
“你們做什麼?”民警老遠就厲聲喊道。
李虎是王所長的兄弟,這個在鄉派出所,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兩位都是好人,王所長清政廉明,對屬下就像家人。李虎更是不小氣,每次去鄉裏辦事都要給他們食堂加點菜,所以大家夥都很喜歡他們。
這兩個民警來的時候就商量好了,無論如何要保護李虎。當然,他們當時以為李虎一定被欺負慘了,哪知道到這裏一看,被欺負的居然是找茬的那夥村痞。
“怎麼辦?”一個民警望著另一個。
“要麼咱們回車上歇歇?”另一個道。
“好,回去抽根煙。”
兩個人商量著,轉身就回到警車裏。
工人被打傷,李虎是氣慘了,再加上這幾天和葉霓裳的事,搞得他心頭窩火,心頭的氣就一起撒在這群倒黴鬼身上。他隨手揪起一個,拳打腳踢:“到老子這裏來鬧事,來之前為啥不先打聽打聽,我李虎是那麼好欺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