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站在別墅門口,有點木然。
保姆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書記去黨校學習了,他讓我轉告你一聲。”
“哦。”李虎點頭,“說啥時候回來了嗎?”
“沒有,可能幾個星期,也可能幾個月。當中會回來休息幾天,但不確定是啥時候。”
保姆很老實,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婦女,踏踏實實,兢兢業業。就算主人不在家,也會把家打整得幹幹淨淨。
“好,謝謝了大姐。”李虎點頭,轉身離開。
他來清寧城,先是找了孫老,把雞啊魚啊的送給他。孫老留他吃飯,他也沒心思,直接奔葉霓裳家。
葉霓裳母女出國度假了,其實事先李虎也知道的。葉霓裳最近精神狀態不佳,所以母親陪她出去散心、療養。
倒是葉玉林,突然被調去黨校學習,李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坐在車裏,冷靜的沉思著。現在等於,他是放在馬家砧板上的一塊肉,人家什麼時候切一刀,他都得承受著。
馬家最卑鄙的,就是不光從商場上去競爭,還從官麵上打壓。這讓李虎幾乎是必須束手就擒,要不了多久,一切玩完。
李虎絞盡腦汁都想不通,對方為何會這麼對待他。但他知道,自己在各個領域,很快都會遭到堵截。
果然,他還沒發動車子呢,雲舒煥來電話了:“虎子哥,咋回事啊,工商突然來檢查,工廠被停工了。咱這倉庫裏可還有……”
山莊也很快來了電話,元雅氣得不輕:“什麼玩意兒啊,有客人投訴我們的食物不幹淨,就因為這個讓我們無限期整改呢!”
李虎一條一條的回複,每一個回複都是稍安勿躁。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鏗鏘有力,讓雲舒煥等人感覺非常踏實可靠。
可殊不知,他掛了最後一個電話之後,心情卻已經跌落到穀底,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
該怎麼辦?這麼久以來的辛苦打拚,就這麼被撂倒了?
李虎心裏當然不服,可是他又找不到出路。此刻他腦海中劃過一道道身影,雲舒玉的,糙哥的,元雅的,所有他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
長出一口氣,李虎驅動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城裏遊逛,從內環到外環,一圈圈地走。
不知不覺,他來到一個鄉村公路上來,兩旁都是良田魚塘,秋風習習,景色美不勝收。
前方的路太窄,李虎的車子龐大,若是駛入,一旦對麵來車,必將擁堵。
所以李虎尋了路旁一個平坦的地方,將車子停了,步行在這鄉間小路上走。
前方有一個魚塘,旁邊坐了幾個人在垂釣。李虎隔了老遠看著他們,體會著他們的悠閑自在。
一個老者漂子浮動,魚竿一沉,似有大魚上鉤。他們歡呼不已,開始往上拉魚竿。
嘩啦一聲水響,陽光下一跳一尺多長的大魚躍出水麵,在空中使勁擺動掙紮。
老者笑哈哈:“哈哈,這可是我今年釣起來的第一條魚啊!”
旁邊的人都趕忙恭維他,他更加得意,突然間捂著心口,眉頭緊皺。他手一鬆,魚竿掉在地上,魚兒趁機脫鉤逃跑。
幾個人都顧不上其他,趕緊上前去詢問情況:“李老,您怎麼了?”
“快叫小鄭來,馬上!”
大家忙忙活活,李虎在遠處看到,也覺得不妙,緊走幾步趕了過去。
一個身材跟標杆一樣筆直,長得像鐵板一樣結實的小夥子一把推開他,警惕地問:“你是幹嘛的?走開一些!”
李虎指著地上的老人道:“我略懂醫術,可以幫他看看。”
“周老……”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某人。
周老一擺手:“別裹亂了,閑雜人等都走開,小鄭呢,叫他快點來!”
李虎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那昏迷的老人嘴唇青紫,顯然心髒病發作。他稍稍釋放五行之力,感應之下赫然發覺,這老人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而遠處田埂上,一個肥胖的身影正拎著藥箱一路狂奔過來。
小鄭,原來也已經是四十多思的人了。他滿頭大汗,走過來給李老診治。
聽診、急救之後,小鄭說:“不行,得趕緊送醫院。”
“唉!我就說嘛,剛剛做過手術,出來散心就行了,幹嘛跑這麼遠釣魚呢?”
有人捶胸頓足。
李虎看了一眼年輕人,那個年輕人愣了一下,覺得李虎身上有一種讓他難以抗拒的氣質。他不由自主讓開,李虎走入人群。
“讓我看一看吧。”李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