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75米:如果這是你的仁慈,我寧願你冷心冷肺在我身邊一輩(2 / 2)

盛西爵怎麼處理陸笙兒,她無需再擔心。

那個男人自然不會比她手軟。

更何況……生為親哥哥,於她而言,他做什麼都比她自己來得有資格。

“四年前……我剛剛失去最後的至親,我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西爵剛剛醒來,米悅告訴我他雖然沒有大礙,但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慢慢調養恢複,才會回到正常人的狀態,那時他以為綰綰隻是出國遊蕩了,他來看我的時候……我開不了那個口。”

她剛剛承受過,所以她不忍心讓西爵承受,幾次話到嘴邊,她開不了口。

何況那時她不知道薄錦墨會如何抉擇,也許他終究會選擇維護陸笙兒,西爵那時的身體狀況經不起再一場的惡鬥,再加上……顧南城,他根本鬥不過。

如今不一樣了。

薄錦墨心頭的天平她估摸得差不多了,對陸笙兒的感情也已經消磨得差不多,退一萬步……即便他維護陸笙兒,如今的西爵也足以麵對,不用她擔心。

她抬起頭,朝溫淡的男人微微的笑,“讓薄錦墨親口告訴西爵,尤其是如果他表情悲傷痛苦的話,他們之間的衝突會大打折扣……這也是你希望的吧?”

顧南城盯著那張宛若溫婉平和的臉龐,“你不是恨他?”

“恨他是替綰綰恨的,她愛他的時候他給不了愛,不愛的時候他連成全都不給,還替她招來了殺身之禍……可怪得了誰呢,她待他再好愛得再深,如果別人不喜歡,所謂深情不過是負擔,情多深,負擔多重。”

顧南城抬手去摸她頭發的手就這樣生生的頓住了。

像是全身的血液忽然被凍住了。

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的在他腦海中炸開。

女人低低啞啞淡淡的嗓音在他耳邊再度回了一遍,【如果別人不喜歡,所謂深情不過是負擔。】

她看著他英俊的五官,又笑了笑,“這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你對我很好,我明白,但我沒辦法把我自己回報給你——你親近的人不多,顧奶奶常年在外,除了我,就隻有薄錦墨了,這封信,是我盡量能給的仁慈,為了他尋找等待的四年,為了你,也為了他是綰綰愛了十多年的男人,還為了……他是七七的父親。”

她有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真心實意的跟他說過話了。

顧南城看著她,手指僵硬而冰冷,仿佛有一隻手伸進他的胸膛,終於要將他心口的最重要的東西挖走了。

她在他在覺得這個女人要絕情到底的時候,又忽然拋出了一份仁慈。

冰涼,空虛,還有……恐懼。

她終於要把這一切轉手給盛西爵,然後全身而退了。

他欺身吻上她的唇,貼上那溫暖的屬於她的真實溫度。

胡亂的,急切的,沒有章法的吻。

她一點掙紮反抗都沒有,就那麼輕易的被他壓進床褥,她聽他沉沉啞啞的低笑,“仁慈?如果這是你的仁慈,我寧願你冷心冷肺在我身邊待一輩子。”

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側,連襯衫都沒來得及脫,被她的手指用力的攥著,關節泛白。夜色帶著涼沁入骨的絕望和掙紮。

淩亂而沉浮的一夜,最後她空白著的腦子想提醒他,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她難得溫順,但那溫順沒有溫度。

不管是多親密的接觸也沒有真實感。

最後漆黑中,他抱著她良久,才用沙啞透了的嗓音低低的在她耳邊道,“我知道,愛我你覺得對不起她,你繼續當我是罪人,就像最初的那樣,不好嗎?”

他其實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但晚安是醒著的,思維清明如水。

她想,這大抵是他說得最低聲下氣的話了。

“我在你身邊的半年,你開心麼,沒吧,”她的嗓音帶著事後的輕懶,淡淡的笑意,“你要經常發脾氣,生悶氣,被我下藥算計,我走了,這些就都沒了。”

他將她抱入胸膛,魔怔般低低的笑,“你是對我不好,可還是比你不在的時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