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開會完後,我來到董事長秘書辦公室,找到方哲的主要助理袁池。
袁池是方哲直接從馬亞帶來的高層人員,袁池是位美女,新加坡華裔,能說流利的華語和英語,雖然才三十不到,但已經在興德服務近五年,可以說是老員工了。
董事長秘書辦公室裏好幾個人,我覺得不方便和她當著眾人的麵談,就把她叫到我的辦公室。
袁池似乎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我找她幹什麼,眼神也充滿戒備。
她是方哲的嫡係員工,但她和我接觸甚少,也可以說幾乎是沒有接觸,所以她對我戒備是很正常的。
“蘇總,請問有什麼吩咐?”她站在我辦公桌前,垂手而立,典型下級彙報工作的站姿。
“你先坐吧,我有點事要麻煩你。”我想讓她放檢一些,因為這樣的氣氛,在是不利於我們接下來的交流。
但她還是不肯坐,“蘇總有事請直接說吧。”
“嗯,是這樣,我想知道董事長這個月6號至8號期間的行程,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辦公室應該有記錄吧?”
袁池看我的眼神有些怪“蘇總,我們是有記錄,但都是公事上的行程,董事長他私下去見人或者做其他的事,我們是沒有記錄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她認為我是在查方哲的行蹤,以我和方哲的關係,這自然是個敏感的問題。
“袁助理,你可能有些誤會,我沒有要查方哲的意思,我這樣做隻是為了工作,你能不能幫忙把那幾天的行程給我找出來?”
“蘇總,我沒有誤會什麼,但我們董事長辦公室有規定,非董事長本人,不能查和董事長相關的資料和檔案。”袁池說。
我有些惱,她這是不配合我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樣守規距,恰恰主明她的嚴謹和認真,方哲是董事長,要是他的行程隨便都能讓人查,那也確實是不像話。
我緩了一下,想著到底要如何表達,才能不得罪她,又能讓她把行程給我。
袁池似乎也看出我不爽,小心地說,“蘇總,我們是離董事長最近的職員,所以我們更要講規距,如果是董事長本來來查,我們是一定要配合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不要為難她,不要逼她違反工作規定。
我現在可是聯席總裁,我當然也不能以權壓人,不然更不像話,遇上這麼一個講原則的員工,還真是不太好辦了。
“那如果我讓方哲打電話通知你,可以嗎?或者讓他寫張授權書,授權給我來查這件事,你能辦嗎?”
“能,蘇總,不是我不配合您,我隻是按規距辦事,隻要是符合規定的,我當然一定會配合的。我也正有些事要問董事長,但我一直聯係不上他,正想請蘇總幫我打通電話。”
我本來要給方哲打電話讓他和袁池說一聲,但袁池這麼一說,我又不敢打這個電話了。
萬一要是袁池問的問題方哲答不上來,那怎麼辦?
“其實不瞞你說,方哲最近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也不能打擾他,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他那幾天和行程找來讓我看看,回頭我親自向方哲彙報,如果他責怪下來,你就說我是以總裁身份強行命令你辦的,你迫不得已,隻好給我看,你看行不行?”
我語氣柔軟,是以商量的口吻和她說,但其實我也暗中在提示她,我是總裁,如果這麼點小事你都不通融,我們以後怕不好相處。
“不行,非董事長通知,我不能把他的行程給別人看,其他的公事,我可以聽您的,唯獨這件事不行。”
我去,我以為隻是我倔,沒想到碰上個比我還要倔的,這真是夠講原則的,我感覺自己都拿她沒辦法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講原則,那算了,回頭我讓方哲寫一紙授權書,然後你再給我調那些資料。”我無可奈何地說。
“好,如果蘇總有沒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袁池應道。
我揮了揮手,示意她去,雖然她講原則是好事,但這事沒辦成,我還是有些惱。
實在沒轍,我隻好中午又開車回了一趟半山別墅,讓方哲給我寫了一個授權書,以證明我去查他的行程是他本人所授權。
下午我把這授權書給了袁池,她認真地看了看,我有些不爽,說難道你還懷疑我會告假,我是方哲的妻子,我沒必要這樣幹吧?
“沒有,但我確實有事要向董事長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方便和董事長見麵,不能見麵,通電話也行。”
這讓我有點起疑了,她到底有什麼事要和方哲說,為什麼一直急著要和方哲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