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七點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大床。
昨晚薄止褣和我折騰到了淩晨,這人才離開的。我後來睡了過去,我私心的意味薄止褣會留下來。
結果,早上空蕩的大床和早就已經沒了溫度的床單,讓我清楚的知道,薄止褣在昨晚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房間內,仍然還彌留著這人身上的淡淡的煙草味,還有歡愛後淫靡的氣息。
我安靜了片刻,把心裏那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給藏的很好,而後快速的起身衝了個澡,再仔細的畫好妝,換了上班的衣服,就準備去上班。
我習慣了,在公司的樓下給自己買個早點,吃完早點的時候思考一天的工作,而後可以最快速度的進入狀態。
結果,在我經過餐廳的時候,我愣住了。
因為餐桌上,竟然有弄好的小菜,一張紙條,就壓在冰箱上,我安靜了下,快速的走了過去。
紙條上是薄止褣龍飛鳳舞的字:【吃了早飯再去上班。】
甚至連名字都沒留下。
我打開微波爐,果不其然,在裏麵看見了已經涼掉的白粥。
然後,我笑了,是真的笑了。
那種失落一瞬間就消散的再也找不到了,這就證明薄止褣昨晚還是留了下來,早上還給我昨晚早餐才走的。
這樣的感覺,讓我有些瞬間上天了,是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就連這熬得綿軟即化的白粥,吃在嘴裏,我都覺得莫名的甜,心口那攪了蜜的感覺也跟著越發的明顯。
那被壓下來的想法,一瞬間湧了上來。
或許,隻是或許,薄止褣真的可能對我也是不一樣的想法呢?
……
吃完早餐,我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拿起車鑰匙,上了車就直接開車去了薄氏集團下屬的分公司。
這並不在薄氏集團總部,但是也在CBD的範圍內。
也許是因為早上的那頓早餐的緣故,一整天我看起來都元氣滿滿的,所有的工作都在最快的速度內處理完成。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我正打算請我部門的人吃頓飯,結果卻意外的接到了裴釗的電話。
我沒說話。
裴釗主動開口:“不是要和我離婚,既然要離婚,那就出來談。”
“在哪裏。”我問。
裴釗倒是不墨跡,快速的說了一個地點。
我楞了一下,很久才應著:“我知道了。”
然後,我就掛了電話,而後歉意的和同事們說過,交代了我的助理,下午我會晚一點進公司,就拿起車鑰匙,快速的離開了公司,朝著裴釗說的地方而去。
那地方,是我和裴釗的高中。
裴釗還沒發生變化,我已經被裴家收養的時候。
吃飯的地點,就是那時候的我們常去的學校旁邊的一家川菜館。味道很好,老板的地道的重慶人,每次看見我和裴釗的時候,總會知道我特別喜歡吃水煮鴨血,都會額外的多方帶你鴨血和白菜。
裴釗在那時候也總會記得我的每一個喜好。
什麼時候起,就變了呢?
我開著車,腦子裏都是在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被這樣的想法弄的心煩意亂的,車內的音樂被我開的震天響,我就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驅散我腦子裏那些對過往最美好的記憶。
畢竟,我和裴釗,是彼此的初戀。
初戀的回憶,總是美好的,隻是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我和我的初戀也會走到了這樣敵對的地步。
我深呼吸話,才把注意力專注的看向了前方的路況。
12點30分,我已經停好車,出現在那家川菜館裏。
我和裴釗自從結婚後,就幾乎沒再來過,我進入川菜館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看見了坐在窗邊的裴釗,安靜的抽著煙。
而川菜館的老板早就已經換了人了。
是,我和裴釗都變了,何況一家餐廳的老板。
我沒說話,也沒吃飯的欲望,快速的朝著裴釗走了過去。
裴釗看見我,很淡的問著:“想吃什麼?我點了幾個菜,應該都是你喜歡吃的。”
“多謝,我想我不需要。”我冷漠的拒絕了,“裴總不是要和我談離婚嗎?那就明人不說暗話,把離婚協議簽了字就可以了。”
我伸手問裴釗要離婚協議,之前的離婚協議是被我撕毀了,而裴釗說要給我重新的協議,但是至今,一份協議都沒到我手裏。
“我忘帶了。”裴釗的解釋,光明正大的。
“你——”我瞬間惱怒了。
我覺得裴釗就在耍我,一次次的耍我開心,才可以善罷甘休的模樣。
我冷笑一聲,看著抽著煙的姿態隨意的裴釗,我一點都不想和這人在一個屋簷下呼吸共同的空氣,我轉身就要走。
忽然,就在我轉身的瞬間,裴釗已經扣住了我的手腕:“現在我和你連吃頓飯也不可以了?別忘了,黎夏,你還是我太太。”
“我是你太太?”我笑了笑,“現在全海城誰不知道裴總的太太是薄家的小姐薄琯琯,裴總這話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嗎?”
我的話音落下,我明顯的感覺到裴釗的臉色變了。
但是我卻沒打算這麼快放過裴釗:“裴總這不願意離婚,不知道琯琯小姐等不等的了,畢竟肚子大了,不管是裴家還是薄家,臉麵上都是難看的。”
“你——”裴釗微微驚訝了下。
我以為裴釗會衝著我發一頓火,結果我沒想到,裴釗就隻是起了一個頭,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再安靜不過的坐在位置上。
隻是,扣著我的手,並沒鬆開。
我的手腕落在裴釗的掌心裏,忽然,他的手掌張了張,就這麼順著我的手腕,把我的手重新包裹在掌心之中。
那姿態,像極了我們剛剛談戀愛的時候。
“陪我吃頓飯。”裴釗的聲音很淡,但是我卻在這樣的聲音裏,聽到了疲憊的痕跡。
我的怒焰,在一瞬間偃旗息鼓。
不管多恨這個男人,我對裴釗並不是沒感情的,我出生的那一天,就認識這個男人,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散就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