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應聲。
“知道就好。”薄戰是真的沒太為難我。
和薄琯琯拿支票甩在我臉上,激出我的叛逆不一樣,薄戰的每一個做法,都讓我心悅誠服。
我自己都相信,我自己根本不配站在薄止褣的身邊。
嗬嗬——
難怪說,薑還是老的辣。
而薄戰並沒在公寓多停留,也沒讓我離開,他在保鏢的陪護下,很快就離開,我安靜的站著,一路送薄戰到了電梯,這才停下腳步。
一直到電梯停靠在底層,我才安靜的朝著公寓內走去。
我想要的小平靜的生活,似乎越來越不平靜了。
周圍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壓的我喘不過氣。
可我去更清楚,讓我百爪撓心的,不是這些人刻薄的話語,而是薄戰的那一句,薄止褣以前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
我不會天真的認為,薄止褣這些年來往的女人,薄戰心中都有數,能讓薄戰有數的,恐怕是薄止褣已經帶回去,申明要娶的女人。
可最後,為什麼會散了呢?
而薄戰那不明不白的話,讓我下意識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覺得,我是不是這一張臉,在某一個地方,觸及了薄止褣內心最柔軟的位置。
或者說,我像極了那個女人呢?
下意識的,我看向了那一道緊鎖的主臥室的大門。
忽然,我就覺得惡心了起來,那一陣陣翻湧而上的惡心的感覺,讓我再也忍不住,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跑去,抱著馬桶瘋狂的吐了起來。
一直到吐的隻剩下胃酸,我才趴在馬桶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心力交瘁。
……
——
入夜,11點。
我在醫院養成了很好的生物鍾,到了11點的時候,我就已經困倦的不行,我正打算入睡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上麵閃爍的是薄止褣的名字。
薄止褣從我出院起,這人就沒再聯係過我。
我楞了下,倒是有些不習慣了,但是我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接了起來:“止褣。”
我沒敢忘記薄止褣對我的警告,所以我從來不會再忘記對薄止褣的稱呼。
薄止褣嗯了聲,聲音似乎顯得疲憊:“我爺爺去找你了?”
我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但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薄戰做事肯定不會像薄琯琯一樣,躲躲藏藏,勢必就是光明磊落的。
能從公寓上來,薄止褣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今天來了什麼訪客。
“是。”我應了聲,承認了。
薄止褣的情緒倒是沒什麼起伏:“他和你說了什麼?”
我這下倒是安靜了,想著怎麼和薄止褣說,薄戰說的那些話。是隱瞞還是半真半假的說著。
但最終,我老老實實的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了薄止褣。
我以為薄止褣會動怒,但是薄止褣卻意外的顯得格外的平靜。
這樣的薄止褣,反而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嗬——”許久,薄止褣輕嗬一聲,“我爺爺的條件這麼讓人心動,你不動心嗎?”
“動心。”我很老實的承認了,“但是,比起動心,我更想在你身邊。”
討好人,我比誰都在行,若不然,當年的裴老太太也不會被我哄的那麼開心。
騙不了薄止褣,就要老實的說實話。
老實說話,不代表就會激怒這人,我還是可以把這人安撫的很好。
和薄止褣這麼久,我還是稍微能摸得透這人的想法的。
薄止褣似乎被我的討好逗笑了:“黎夏,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諂媚?”
“噢。”我四平八穩的應了聲,“我很認真的。”
薄止褣的笑聲透著手機傳了過來,這樣的笑意似乎微微驅散了今天因為薄戰來,讓我心情不太愉悅的感覺。
“在做什麼?”薄止褣忽然轉變了話題。
“準備睡覺。”我實話實說,“你呢?”
問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樣的行為,太逾越了。
偏偏,薄止褣倒是很配合我的問題:“開會。”那聲音頓了頓,“大概是最後一場會議了吧。”
我條件反射:“那就是快能回來了?”
薄止褣安靜了下,沒說話。
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因為我的知道,我的話就好似在窺視薄止褣的行蹤一樣,但說出口的話,我又不能收回了。
可為了表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是掙紮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夏。”忽然,薄止褣叫著我的名字。
我一板一眼的,再認真不過:“在。”
“想我了?”薄止褣笑著問著。
隔著手機,我似乎都能感覺的到這人的笑意,我僵了下,越發的不自在,但是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嗯,想你了。”
“明天到海城。”薄止褣意外的給了我答案,“到機場來接我。”
我一楞:“……”
“開車來接我。”薄止褣繼續說著。
我回過神,慌忙應著:“好。”
這種感覺,太像久別重逢的小情侶,那種激動雀躍的心情。但是,這樣的激動,我又藏的很好
而薄止褣倒是沒和我再繼續多說什麼,得到我的答案後,就徑自掛了電話。
那態度,似乎有變得冷漠了起來。
但是,薄止褣要我去機場接他,卻讓我足足雀躍了很久。
那種興奮,讓我的大腦神經越發的清醒,怎麼都沒能睡著,在大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天亮,才微微的入睡。
可沒一會,我就醒了過來。
最終,我幹脆不睡覺,認認真真的把以前記錄的方子找了出來,那都是我做烘焙時候的留下的完美不出錯的方子。
那時候,是根據裴釗的喜好留著的。
裴釗喜歡吃甜食,這大概是沒人知道的秘密了。
不過,薄止褣卻不喜歡。
我想了想,做了咖啡味和原味的曲奇,但是卻弱化的糖分的存在,聞著一屋子的黃油香,我忽然越發的期待見到薄止褣。
那是要見到情人的感覺,久別勝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