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容收了笑,定定的看著宓銀枝精致的小臉。
果然是嬌嫩的年紀,額角的傷口短短三天就好了大半,今天連白布都拆了。
養了幾天,臉蛋也恢複了原有的白皙精致,是個嬌俏的可人兒。
溫月容有最討厭的事兒,自然也有最喜歡的。他最喜歡的便是岐黃之術,說最喜歡還不準確,或許應該用執念來形容。
溫月容其實是一個變態級別的醫癡!
所以……他很自然的接受了宓銀枝拋出的誘餌,暫時放過了朱老爺子。
見溫月容收手,宓銀枝鬆了口氣,把可能裝著化屍粉的漂亮瓷瓶揣進了懷裏。
溫月容低頭俯視著宓銀枝的動作,微微挑眉,沒說什麼。
“朱爺爺,去準備些開水浸過的繃帶來,還有開水,蠟燭,刀。”
朱老爺子急忙應著,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去了柴房。
李二姑的情況確是和何開民的差不多,傷口感染導致發燒昏迷。
宓銀枝把手上纏上布條,去拆開了李二姑腿上繃帶,和她所料的差別不大,傷口不算嚴重,除了發燒,生命特征也算正常。
宓銀枝一邊將刀在蠟燭上烤過,一邊翻看著李二姑的傷口,餘光瞥見溫月容側著的腦袋,頭發垂落胸前,遮住了半張臉,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繃帶用開水浸過,刀烤過,可以減少傷口被感染的可能性,發燒是因為傷口發炎導致的,隻要傷口不感染,愈合起來相對較容易,也不會發燒了。”
宓銀枝做人很是厚道,邊動手邊講解,為溫月容解惑。
“感染?”
“朱爺爺,按住她的身子和腿。感染便是傷口上長了肉眼看不見的蟲子,那蟲子會阻止傷口愈合,使傷口化膿生蛆。”
她是不指望溫月容會去幫忙的,朱老爺子爬上床,一手按住李二姑上半身,一手按住下半身。
宓銀枝毫無猶豫,手起刀落血見,尖叫聲也隨之而起,李二姑痛醒過來,開始掙紮。
宓銀枝二話不說,左手直接按住李二姑的腳,一手操刀,那叫一個穩狠準,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宓銀枝便把腐肉清理幹淨了。
那傷口看著大,血卻流的不多,溫月容見了,微微皺眉。
宓銀枝一邊把搗好的藥膏敷在傷口上,一邊說。
“去了腐肉,傷口愈合得快些,我下刀的時候避開了大的血管,所以血流不多。”
血管為何物,溫月容不知道,但單從名字上他也能推測出來。
“天刑病人的主要問題就是肢體麻木,受傷後不易察覺,傷口不易愈合,在環境不好,天氣炎熱的時候,感染化膿的風險增加,也容易引發高熱,嚴重時更會致死。所以,對這類病來說,防止傷口感染,促進傷口愈合是最重要的。我剛才所做的,便是這個目的。”
宓銀枝沒有看溫月容,認真的清理傷口,包紮,她現在仿若回到了現代的手術室,而她正做著手術,旁邊是模觀的見習生,她正在邊做邊極盡詳細的為見習生講解操作手法目的。
難得的是,溫月容是個好學員,眼盯著宓銀枝的收看,耳朵不放過宓銀枝說的每一句話。
她說這些,溫月容也知道一些,但有些東西無從解釋,不知緣由,而從宓銀枝口中說出來,一切便明朗了。
等宓銀枝一切完工時,她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她下意識的說了句“擦汗!”
宓銀枝等了半天不見有人反應,她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手術室,旁邊站的不是小助理,而是溫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