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容輕輕鬆鬆的將宓銀枝攬入了懷,一隻手輕挽著她的腰。
兩人同時愣住。
宓銀枝的一隻手還被溫月容握著,她能感覺到溫月容手中的冰冷。
她呆呆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有些怔然。
溫月容是被上天眷顧的,他那麵皮子不管是遠看看還是近看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甚至比女人的皮膚還細膩,他都能透過光看到他麵上細微的絨毛。
溫月容垂眸,深深的眼睫垂下,在眼底打上一片陰影,她竟從他空洞的瞳孔中深處看到了自己,一片幽深。
宓銀枝像是被卷進了一股漩渦般,有些暈乎,又有些癡迷。
宓銀枝的眼忍不住渙散,呆呆的看著溫月容的手漸漸抬起,最後落在她的眼角。
“這裏有顆痣。”
旖旎的的氛圍瞬間消失,隻餘下宓銀枝的無語凝噎。
待反應過來她還在溫月容懷裏的時候,宓銀枝羞憤不已,三兩下的將他推開,還下意識的看了眼床上的哥舒賀齊,好似她做了什麼虧心事兒般。
不過,她剛才貌似是被迷倒了,絕美的容顏,是誰都無法在那樣的情況下冷靜自持吧?
宓銀枝翻了個白眼,甩袖走人。
她總不能叫哥舒賀齊一直這樣光著吧,還是要去交東子來收拾一下的。
溫月容嘴角綻放出一抹精致的弧度,垂下的眼眸瞥向了床上的某人,跟著宓銀枝走了。
待一切風冷浪靜後,床上的人麵上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後睜開了眼。
哥舒賀齊眼中一片幽深,叫人看不懂。
而後又看了自己身下,整張臉都在忍不住的抽搐,那個絕望懊惱呀,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除的。
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呢!
他為什麼要在他尿褲子的時候醒過來,真的是絕望!
明明睡了那麼久都沒醒,偏偏在尿完褲子之後醒了過來,而且還是在宓銀枝和溫月容麵前。
剛才宓銀枝和溫月容發生了什麼,哥舒賀齊光憑兩隻耳朵也聽得個七七八八了,可他卻無可奈何。
總不能在那時候睜開眼去拉開他們吧,拉開了他們,他該怎麼麵對他尿褲子的事兒,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廂房門突然打開,東子進來便愣住了……
花開兩頭,小蝸牛休息夠了便回了驛站,當宓銀枝看到小蝸牛那宛如流浪漢的造型時,好久都沒敢相認。
“小黃還好嗎?”
嗯,聲音沒錯,還是小蝸牛,宓銀枝舒了口氣。
“好著呢,我看你久久不回,想著屍體放久了會爛,還專門研製了防腐藥水,把黃離給泡裏麵了!”
她的藥水,就是泡個十年八年也不會腐爛,可不是好著呢嗎!
小蝸牛點了點頭,打算先去看一眼才放心。
宓銀枝打量著小蝸牛,又道:“要不我先給你清理一下身上的傷?你這狼狽的樣子要是被黃離看見了,又該心疼了。”
小蝸牛一聽這話,很快便同意了。
她不能再讓小黃擔心了。
“可找回魂魄了?”宓銀枝問。
“找到了,隻等月圓之夜,陰氣最重的時候,就可以聚魂了。”
一提這事兒,小蝸牛就是滿滿的興奮。
宓銀枝下手很輕,小蝸牛的腳還是時不時的瑟縮,但她卻沒有叫出生來。
宓銀枝想,這次小蝸牛真的是長大了吧,離開了黃離,她也可以獨當一麵了。
處理好了小蝸牛的傷,宓銀枝又無所事事了,然後起搗鼓她的藥房,迎接著溫月容的十萬個為什麼。
宓銀枝多次打量著溫月容,發現他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完全不在意上午那一出。
她哪裏知道,溫月容心中正想著什麼。
一個上午,溫月容的手第n次握拳摩挲。
宓銀枝像是有所覺,偏過頭來,見溫月容正在安安分分的研究著藥方,並沒有看她。
見了鬼了,居然會覺得是自己心虛,才會覺得他也在看她。
難不成她靈魂出軌了?
不行不行。
“我去看看哥舒,你先給我把這些個藥方抓好,我回來給你講用處。”
宓銀枝的藥房裏的藥材都是經過她提煉了,和外麵賣的藥材都不一樣。
溫月容平時也喜歡在這裏研究。
宓銀枝又去看了哥舒賀齊,她得給自己安安心心,盛世美顏什麼的最是害人。
她怎就是個花癡的性子呢,看見個好看的戀戀不忘。
其實哥舒賀齊長得也不賴嘛,要啥有啥,又是個行走衣架,即使睡了這麼久也不見病態,依舊那麼好看。
宓銀枝越看越滿意,臉上漸漸浮出了笑,視線不經意的下瞥,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