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賀齊低垂著眸,掩蓋眼中的神色。
南蠻皇噎了一瞬,哼了一聲,也知道自己話說重了。
“那姑娘是有些氣節本事,但身份擺在那,身為東瑜大將軍遺孤,就是你的把柄,將來給人逮住,拿來大做文章,可夠你喝一壺的!”
“兒臣可以擺平。”
南蠻皇氣性上來,又要破口大罵,隻看哥舒賀齊那一臉淡然的樣子,給生生止住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平時在外他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在哥舒賀齊麵前,總能破功。
氣人的時候,能把他氣死;貼心的時候,又暖得飄起來。
父子兩就這樣對視著,宮中燈油懂添了兩次,南蠻皇才算妥協。
南蠻皇歎了口氣,計上心頭。
“想要賜婚聖旨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父皇請說。”
如此,南蠻皇反倒不急了,悠然的喝了口茶,又醞釀了半晌,才幽幽開口……
夜裏,南京城大街上,馬蹄聲傳來,再漸漸遠去。
哥舒賀齊回來的時候,宓銀枝房裏的燈以及熄滅了。
哥舒賀齊安奈下心中的激動,心道,還是等聖旨下來在告訴她吧!
一隻烏鴉在枝頭嘎嘎的叫,一顆石頭飛了過去,烏鴉應聲而落。
這般好心情,怎可毀於一鴉?
哥舒賀齊哼笑一聲,大搖大擺的回了屋。
今夜,注定不眠。
一大清晨,宓銀枝便被哥舒賀齊吵醒了。
宓銀枝睜著迷蒙的眼,幽怨看著哥舒賀齊。
“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哥舒賀齊嘻嘻笑,將宓銀枝按做在凳子上。
宓銀枝頹廢的坐下,腦袋趴在桌上。
“也沒啥事,就是太久沒見你,想得慌,讓我再好好看看。”
哥舒賀齊捧著宓銀枝的臉,看的認真。
宓銀枝半眯著眼,看著眼前放大的容顏,伸手欲推開他,奈何剛起床,全身綿軟,使不上勁兒。
冬日裏,手指觸到哥舒賀齊臉上的溫度,便舍不得移開了。
宓銀枝傻笑著,借著他的臉取暖。
外人看來,這就是兩小情侶在眉目傳情,互相挑、逗。
哥舒賀齊很享受這個時刻,直到傳膳的侍女打斷了這溫馨的畫麵。
“王爺,是否開膳?”
哥舒賀齊蹙眉,看著眼迷迷糊糊的宓銀枝,道:“先溫著。”
哥舒賀齊先帶著宓銀枝去洗漱一番才到正廳落座。
吃飯那點功夫,一隻盯著宓銀枝看,還時不時的傻笑,把宓銀枝看的莫名其妙。
“哥舒,也就四個多月沒見,至於這樣一隻盯著看嗎?”
哥舒賀齊點了點頭。
“就這四個月,我家阿枝又變美了,臉也紅潤了不少。”
宓銀枝哼笑一聲,傲嬌了。
哥舒賀齊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撐著脖子問她:“阿枝,你說,我該怎麼把東瑜那位癩皮狗趕走啊!”
“癩皮狗?”宓銀枝反應了一瞬才想起來他說的是誰,哈哈的笑出了聲。
別說,溫月容這樣強住在代王府,趕都趕不走的架勢,還真像是癩皮狗!
“別問我,我不知道。”
哥舒賀齊臉上笑著,眼神卻變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