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落在哥舒賀齊臉上。
他眼下有淡淡的黑暈,人也消瘦了不少,卻難掩那姣好的容色。
見他長長的眼睫微微眨動,似是要醒。
宓銀枝有些不敢麵對,又閉上了眼。
哥舒賀齊醒的那一瞬間便感覺到宓銀枝醒了,見她裝睡,也沒戳破,沒發出一點動靜的出去了。
門關上那一瞬,宓銀枝眼睫微顫,睜眼時鼻子發酸,險些又沒忍住。
……
門口,溫月容靜靜的站在院中,合著背後的槐樹石凳,更襯仙姿。
哥舒賀齊臉色微沉,走到他麵前。
溫月容淺淺一笑,不真,不假。
“我有事要和你說。”
“換個地方。”
兩人默契的去了書房。
“何事?”
哥舒賀齊還是一身朝服,氣度天成。板著張臉,顯然不想多聊。
溫月容站在案前,看了他良久。
搞的他更是莫名其妙,微蹙著眉,更是不耐煩,“無事本王要進宮了?”
溫月容垂眸,掌心攤開,一個白玉盒子落於掌中。
哥舒賀齊眉心微跳,耐著性子等著溫月容開口。
溫月容目光落在玉盒上,淡淡道:“此乃聚靈草。”
哥舒賀齊看著那盒子向他飄來,最後落於案前,眼中波濤洶湧,麵上卻是裝作若無其事。
“給我幹嘛?”
“你當知道,聚靈草為何物?”
“不知。”哥舒賀齊別開頭,不欲打開那盒子。
“這是小枝采回來那株。”
盒子自行打開,一隻翠綠的仙草躺在其間。
仙草根部隱隱又牙印,正是兔子咬下來那根。
哥舒賀齊視線下意識的落在聚靈草上,眼神變得迷蒙,不知在想些什麼。
溫月容似是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歉意。
“當時沒能送回仙草,是我之過。”
哥舒賀齊眼神微閃,伸手想要拿起仙草,手伸到一般有縮了回來。
“你是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溫月容,還是……澤蘭?”
“不論是溫月容,亦或是澤蘭,都是我。”
“那可不一樣,溫月容可是個沒有心的家夥!”哥舒賀齊哼笑,直往人痛處戳。
溫月容微愣,視線落在心口處,淡淡一笑,“那便是澤蘭吧!”
澤蘭此生,唯川烏一人為友。
“那當真是好笑,澤蘭公子和我一介凡人道歉,嗬,我可算是有麵子?”
“那日,我所說的不過是天帝造的謠傳,實則那時,川烏因救治不及時,靈力耗盡而亡。”
“那時是我不曾好好檢查,未能發現你真正的傷情,導致你靈識散盡,不治身亡,是我的之過”認錯的溫良態度。
“這話你不該和本王說,你該是和那死去的川烏上神說去!”
哥舒賀齊哼笑一聲,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心裏堵著一口氣,故意和溫月容作對。
他可算是明白溫月容的心思了。
當年沒有讓辛夷下來給川烏治療,自己心中怨懟,又不曾好好醫治川烏,未能發現他靈台早已枯竭。
最後危在旦夕,救治不及,散靈而亡。
這是覺得心中有愧,想要來求得原諒,求心中一方安泰。
他偏不如他所願。
還不待哥舒賀齊得意,一道白光襲來。
哥舒賀齊瞪大了眼,看著對麵的白影,腦中一陣翻江倒海。
許多斷斷續續的片段猛然襲來。
那肆意的男子,整日在九重天下無所事事,但憑著那深不可測的能力和俊朗的麵皮,迷倒了一眾小花仙,小仙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