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才眼睛有點癢,就拆下來撓了撓。”
“看得見嗎?”宓銀枝意味不明的問道。
孔行之沉默良久,淡淡道:“此時黑暗,即使看得見也什麼都看不見。”
宓銀枝不理孔行之的彎彎繞繞,蹲下身手落下他麵上。
孔行之瑟縮一下,後退了半指。
“我看看。”
“回去再看。”孔行之攀著她的胳膊站了起來,拉著她出去。
一路上,宓銀枝落後半步,以滿是探究的眼神看著他的後背,完全沒有意識到兩人手牽著手在街上走,有多引人注目。
半路上,遇上了亡命。
亡命見到兩人,趕緊迎了上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目光又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宓銀枝順著他的視線落在手上,恍然般掙開,呐呐道:“我在學堂睡著了,孔先生沒叫我。”
亡命麵露猶疑,見孔行之取下了敷料,心裏百轉千回,終是什麼都沒說。
“我做好飯了。”
宓銀枝聞言,先一步進屋,“早就餓了呢!”
亡命看著她歡脫的背影,又見孔行之失落的站在院外,手還呈現微抬的姿勢,意味不明的進屋了。
孔行之在門口愣了良久,才摸索著進屋,關上了院門。
宓銀枝坐在桌邊,看著孔行之摸索著進來的身影,緊抿著唇,眼神怪異。
亡命擺好碗筷,夾了一塊兒五花肉塞宓銀枝嘴裏。
“想什麼呢,快吃!”
宓銀枝砸吧著嘴,瞪了亡命一眼。
“不知道我不吃肥肉嗎?”
“五花肉。”
宓銀枝瞪眼,“五花肉也不吃。”
亡命嗯了一聲,“下次注意!”
飯後,亡命認命的去刷碗,宓銀枝調好了藥水給孔行之上藥。
然後翻著孔行之的眼皮看了良久,第n次問道:“當真看不見?”
孔行之依舊搖頭,“看不見。”
宓銀枝麵露疑色,在學堂的時候,黑暗中的那個眼神太過實質,那時她就懷疑,他是不是能看見了。
可現在看來,貌似還是個瞎的。
按她配的藥,大概也要一個月才有效果才是。
宓銀枝不疑有他,淡淡道:“滴藥了,別動。”
“嗯。”
宓銀枝對孔行之時常發出的魅惑聲音已經免疫,現在至多手抖,不會再心亂了。
上好了藥,又敷好了紗布,宓銀枝伸了伸懶腰,叮囑道:“不許再拆開,再癢再痛都給我忍著。”
孔行之點了點頭,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宓銀枝打了個哈欠,想要回去休息,孔行之又突然拉著了她的手,動作是越發的嫻熟了。
無奈歪頭看去,“又怎麼了?”
孔行之將一顆黑子放入她的手心,嘴唇緊抿,一臉執著。
宓銀枝摩挲著一點斷口的黑子,想起來答應教他下棋來著。
宓銀枝撇撇嘴:“改天吧,今天困了,早點睡。”
孔行之聞言,腦袋微垂,即使看不到表情,宓銀枝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恍恍惚惚的就答應了。
直到孔行之摸索著翻出了棋盤棋子,宓銀枝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坐到了棋盤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