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發現身邊的人沒有動靜,垂眸見她正屏著氣,整個人恍若神遊方外,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便沉著氣用力拍了拍莫無笙的背,“無笙,呼吸!”
莫無笙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咳嗽起來。
電腦裏的畫麵已經跳轉,莫無笙慌亂的按著電腦,想要再看看那身影,剛才那一秒,她恍若看到了溫月容,那個月華雪衫,一眼萬年的男子。那日的夢境襲來,心裏越發的慌亂。
時君緊緊抱著她,“無笙,冷靜點,別慌。”
莫無笙對上他的視線,更加的手足無措。
她知道電視裏的人是時君,也知道現在抱著她的人是時君,可她腦子裏總是閃現著溫月容的身影,連帶著看時君都和那人重合。
她知道這樣是不對,她剛開始確實是把時君當作了溫月容,可是當她深入的接觸他的時候,早將兩人分辨開了。
時君很挑食,時君的潔癖不嚴重,時君對她更溫柔,不一樣的,他們不一樣的。她不能把時君當作溫月容,不能。
莫無笙驚慌的掙紮著,想要遠離時君靜一靜。
時君有些不明所以,怎會願意鬆開她,手下越發用力的禁錮著她的背,她一下一下的安撫著,耳邊輕聲低喃著。
“別慌,有什麼害怕的事兒告訴我怎麼了,我們一起麵對好嗎?不要一個人承擔。”
莫無笙給他分享了很多事,可那隻是鳳毛麟角,他知道,她的心裏還藏了很多很多的事,很多很多不能對別人說的情緒。但他現在不是別人,時君想,他可以和莫無笙一起麵對的。
“我們一起麵對好嗎,不要慌,別擔心……”
“別怕,我一直陪著你。”
……
時君放輕了語氣,一遍一遍的安撫著,柔和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低喃,讓人不覺放鬆了警惕,情緒也稍稍穩定。
不知什麼時候起,一集電視已經播完了,莫無笙也安定下來,窩在時君的懷裏一言不發。
時君也不說話,手還在輕撫著她的背,給她一點安定,耐心的等著她開口。
“時君。”莫無笙的聲音透著沙啞,好像幹渴了許久的沙漠行路人。
“嗯,我在。”時君輕聲的應著。
“時君。”
“我在。”
“時君,時君……”
“我在,一直都在……”
莫無笙一聲一聲的叫著,好像是要證明什麼,時君也一聲一聲的回複著,讓她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莫無笙環著時君的腰,埋首在他懷裏,他明顯感覺到了她身子的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時君,對不起~”
莫無笙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對不起他什麼,可也隻能一遍遍的回複沒關係,她做什麼他都會原諒她的。
這樣莫大的包容終於讓莫無笙從失控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你不要原諒我,我就一禽獸。”
時君:“……”
他怎麼就看上了一隻禽獸?
“你不知道,我剛才看到樹下的人想到了什麼。”
“溫月容?”時君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