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安!丟下你的武器!”
一名身高八尺的威武甲士衝著桓安吼叫著,他的臉憋的通紅,猙獰的麵目即使離了十米遠,依然清晰可見。
院落裏除了他,還有其他數十名甲士,他們或手持長戟,或彎弓引箭,而他們鋒芒所指的目標,就是桓安。
那桓安此刻在幹嘛呢?
事實上,他剛剛穿越過來,麵對眼前的狀況他一臉懵。
什麼情況啊這是?
桓安看了看手裏的短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色孝服沾滿了鮮血。
自己的腳下正躺著四五具屍體,他們是趙氏家族的一支。
哦,對,五年前他們殺了我全家,今天我報仇來了,我滅了他滿門。
不對,不是我!
我是張白!桓安是誰?
反應了兩三秒,他就明白了自己可能是穿越了。
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再細細思考,判斷了一下眼前的形勢,他開始在心中權衡。
越嶺趙氏是南朝大族,其關係在朝中盤根錯節,自己家現在就自己一個人,如果放下武器,讓他們把自己關進牢房,對方隨便運作一下,恐怕自己生不如死。
至於逃出生天......
桓安掃了一眼周圍的甲士,長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箭尖也被照的威風凜凜,逃出生天隻怕也不大可能。
看來橫豎是難逃一死了。
我大概就是存活時間最短的穿越者了吧?
桓安在心中自嘲著。
或許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也就結束了吧。
他在心中考慮著,以什麼樣的姿態結束這場夢比較合適。
深吸一口氣,找了找感覺,桓安怒視著麵前的甲士們。
“五年來!上千個日夜!我苦練劍術!就是為了報滅門之仇!”
他衝著甲士們吼叫道,右手中的短劍直指太陽,左手拍打著胸口,當然,苦練劍術的是原主而不是他。
“我的心,蒼天可鑒!”
“如今大仇已報!我再無遺憾!”
“來啊!”
說著,他舉起短劍,死死地瞪著為首的甲士,旁邊的另一名甲士持戟就要上來捅他,但是桓安絲毫不怕,畢竟他已經決定結束這場鬧劇了。
一把抓住長戟前端的戟刃,那戟順勢改變了方向。
甲士一驚,就要抽回長戟,哪料桓安居然死死地攥住長戟不鬆手,他的手掌被戟刃劃開了長長的口子,鮮血順著戟援(長戟橫過來的那部分)涓涓流淌。
緊接著,他一個墊步衝上前去,短劍直直的朝著那名甲士的脖子刺去。
甲士也被桓安這不要命的樣子嚇著了,急忙鬆手閃避,這一下子就讓桓安奪過了長戟,這下他手裏也有長兵器了。
不得不說,原主這五年的劍沒白練,確實有兩下子,隻憑著肌肉記憶也讓他對付的遊刃有餘。
周圍其他的甲士見他這般囂張,向前圍住就準備將他亂戟絞死。
就在這時,為首的甲士突然伸手攔下了他們,他取過一副弓箭,雙臂施力,柘木的好弓被他拉的吱呀作響。
“嗖”的一聲,一隻箭矢撕開空氣,在陽光下劃過駭人的寒光,徑直刺入了桓安的右肩,這箭的力道可是不小。
對於桓安來說,就好像是一名大力士輪著80的重錘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長戟直接從手中脫出,他的身形也穩定不住,重心向後倒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那甲士一揮手,左右直接上前用長戟架住了桓安的脖子。
桓安不知道對方為何沒有直接將他擊殺,心中猜測大概是想要將自己交給趙氏,好讓對方親手處理,對於古代的酷刑,他一點也不想嚐試。
他的眼中充斥著血絲,鮮血從嘴和鼻子裏噴湧而出,整個右臂因為肩膀被刺穿,此時已經使不上分毫的力氣。
即便這樣,他也依然試著反抗。
他咬緊牙關,青筋暴起,勉強地用左臂去撥動架在脖子上的利器。
在周圍的甲士看來,這是一副怎樣的決死畫麵。
為首的甲士實在是看不下去,掄起長戟照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這一戟敲下去,桓安算是徹底消停了,靜靜地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把他送進牢裏去,為他好好療傷,別讓他死了。”
為首的甲士將手中的長戟交給左右。
“此等勇士,不應為腐儒陪葬。”
他抬起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南方大陸和北方大陸一江之隔,南朝已經數十年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洗禮了,戰士受到重視程度每況愈下,反而是書生,尤其是地方大族地位越來越高,族中弟子遍布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