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想要謀財或是害命的人總是會選擇在寅(半夜三點)時行動,這是尋常人睡的最熟的時間,也是殺手最興奮的時間。
桓府外的樹林中,還有三名蒙麵黑衣人正隱藏在其中,為首的是這一帶的馬匪頭子張子衝,旁邊站的是卓雄和焦誌,三人都是打家劫舍多年的老手,各個都有著不輸皇城禁軍的武藝。
張子衝眼神似劍,死死地盯著桓府的大門,月亮的位置不知不覺間已經稍稍挪動。
“老大,張瑞他們已經進去兩刻鍾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我們進去看看?”身後的卓雄向前一步,對他進言道。
張子衝回過頭瞪了他一眼,道:“多嘴。”
卓雄急忙低頭後退,生怕惹了老大不開心,他本就不是嫡係,不怎麼受待見,此時更加謹小慎微了。
“舅舅,您為什麼讓張瑞參與這次的行動啊?他頂撞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都知道他想甩開您單幹,您不殺他也就算了,還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我不服!”說話的是焦誌,和卓雄不同,他是張子衝的親外甥,這也是他敢於這樣直接頂撞張子衝的原因。
張子衝撇了撇自己的傻外甥,暗中感歎他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自己這外甥生的一身子魁梧力氣,但是腦子卻不怎麼靈光,所以自己才不敢對他委以重任。
長歎一口氣,張子衝還是決定為他解釋一下,希望自己的傻外甥能早日開竅,也好分擔點自己身上的壓力。
“我問你,我們為什麼要來殺桓安?”
“這自然是因為趙公子出錢請我們殺他啊!”焦誌耿直的回答道。
張子衝翻起白眼,強忍住給他兩個嘴錘的衝動,心中明白想要傻侄子自己一步步悟出其中的緣由已是不可能了,於是直接說破其中的奧妙:“桓安殺了趙式一個分支四五個人,武藝十分了得,我們貿然進去會不會引起他的警惕啊?”
“所以您是想讓張瑞他們去探探路?”焦誌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剛剛的風鈴聲?!”
看來自己的侄子還不是太傻。
張子衝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沒錯,剛剛的風鈴應該是桓家預警用的,張瑞自大必會不以為然,進去以後如果他宰了桓安,我們大可直接去領賞,桓安宰了他,也必然會放鬆警惕有利於我們的行動。”
眯起眼睛盯著大門,月光下的桓府十分美麗,張子衝很高興,隻要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他也能住上這樣的好房子。
“不愧是老大,能想出這一石二鳥之計。”卓雄一臉殷勤。
張子衝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與剛剛對待焦誌的樣子判若兩人。
心中念道如果不是卓雄的箭法高超,自己才不會帶他摻一腳,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念及這裏,他心中又作了個決定。
“舅舅,那我們為什麼不帶兄弟們一起來,我們二百號兄弟一起上,這桓安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
“這你就不懂了,桓安如今是聖上眼前的紅人。”說著,張子豪向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我們以前隻是動些富商地主,如今若是對聖上的人下手,能有我們好果子吃?”
“哦。”焦誌也不知道明白了沒,隻是微微應聲。
自己三人和另外一名好手,分別在桓府前後,桓府左右兩邊都是開闊地,還有張瑞進去探路,就算桓安聽到風鈴聲直接逃出來,無論上順著河流往後麵去,還是來前麵的這片森林,都最終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