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故的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意外,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接電話,以至於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盯著筆記本的屏幕,淡淡的道,“你找我有事嗎?”
“你現在在哪裏?”
“我回家了。”
靜了片刻,男人在那端問道,“你能出來跟我見一麵嗎?”
池歡手指把玩著那錦盒,沒有猶豫便答應了,“可以。”
莫西故在那邊報了約定的時間跟地點,就在中午,約在一家西餐廳。
“好。”
…………
中午,西餐廳,比較隱蔽的卡座。
池歡到的時候,莫西故已經到了,他正望著窗外的江景出神,直到包擱在桌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才回過頭來。
女人一身素淨,穿著低調的黑色大衣,米色的圍巾埋著臉,依然架著一副偌大的茶色墨鏡,長發也綁了起來。
坐下後,她便摘了圍巾和墨鏡。
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再見卻像是隔了好幾個月了。
她隻化了個簡單的淡妝,但氣色卻是說不出的好,眉眼間也沒有外界揣測的哀怨之氣,清清淨淨的,少了幾分小女孩的嬌俏,多了些小女人的沉靜。
反倒是他,雖然俊美依舊,但溫淡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霧霾,甚至有些心煩意亂的憔悴。
“找我有事嗎?”
莫西故看著她,低低的問,“這幾天你住在哪裏?”
池歡笑,“你專門出來,不是就為了問這個的吧?”
他看了她一會兒,才淡淡的道,“姚姐說這段時間大家都聯係不到你,也不知道你人在哪裏,擔心你會出事。”
“我沒事,隻是想暫時靜靜而已。”
莫西故深深的看著她,緩緩的道,“那天你走得太匆忙,我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抱歉,池歡,對不起。”
這話,他在教堂其實已經說過了的。
隻是她消失不見的這幾天,他的歉意又瘋狂的滋生了許多。
他甚至無法適應過來,她突然之間就從他的生活裏消失了,原本準備好了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說不上多痛徹心扉,但很不習慣,空空落落的。
他每天給她打幾個電話,她從來不接,今天突然答應跟他見麵……他也是意外的,他以為她會決絕的不再出現在他眼前。
池歡輕描淡寫,“已經過去了。”
說著,她將包包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打開暗扣,從裏麵把藍色的錦盒拿了出來,用手指挪到他的跟前,“你送給我的其他東西我就不全部整理出來還給你了,但戒指不同,還給你。”
有些東西不必還,但有些東西不能收。
因為是結婚戒指,也因為是九克拉的鑽石。
莫西故看著那個盒子,喉結上下的滾了滾,“你不必特意把它還給我。”
她輕笑,“特意嗎?我以為你找我出來有事呢。”
其實她答應他出來見麵,主要是為了還這枚戒指。
但她對於見他這件事情,也的確談不上多排斥,反正她在家暫時也沒事。
莫西故看著戒指盒,抬頭正想說什麼——
哢擦一聲,白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