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這種恐懼跟她被人販子綁架的恐懼完全不同。
被綁架是對現狀和事實的恐懼,而此刻的恐懼,完全是一種感覺,從這個男人骨子裏滲透出來的感覺。
那兩片薄唇又掀了掀,有些玩味,“中國人?”
他說的中文,很標準很流利,顯然也是中國人。
手太痛了,她隻能點著頭,斷斷續續的道,“我……被人綁到這裏,隻是想問問你……怎麼才能聯係到……大使館。”
男人沒回答她。
他眼神緩慢的,肆無忌憚的,像是打量什麼貨物般,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
沐溪不是絕色,沒有池歡精致明豔的五官,沒有楚惜白的出乎常人的皮膚。
論臉,她屬於清秀偏上的小美人。
但……有一個當中醫的媽,她成功被滋養出了——
胸大,膚白,腿長,腰細,這一極其火爆的身材。
身材成熟,氣質卻是青澀未退的清純學生氣。
極其撩撥男人本能的視覺神經。
男人薄唇間溢出不緊不慢的台詞,“等你們這些廢物開槍,老子現在已經死了。”
這話,他是對著他的手下說的。
追著沐溪的人販子已經追了上來。
沐溪顧不得這個男人剛剛才擰斷她的手,用另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袖,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求求你……求你救救我。”
男人瞥了那幾人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回到她的身上。
噢,他這回出來,沒帶女人。
本來覺得不需要,現在突然覺得有一個也無妨。
他牽起唇角,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似笑非笑間淨是邪痞的輕佻,“我救你,你準備付給我什麼報酬?”
“我可以給你錢,我們家有很多錢……我哥哥也有很多錢。”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來,“除了錢?”
她太小,雖然不是一無所知,但自然未經人事,也從未麵對過男人****味直白的眼神。
何況,他不是直白,是露骨。
就好像,她沒有穿衣服。
這種眼神讓人戰栗,她能感知到那是什麼,忍不住想後退,可身後是車身,退無可退。
沐溪咬著唇,結結巴巴的道,“很多很多的錢…你可以找…各種…漂亮的…女人。”
身前比她高了二十公分的男人一下就笑了出來。
好像她給他說了個什麼笑話。
他很高,瘦削但挺拔,年紀應該跟她哥哥差不多,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黑色的墨鏡,黑色的襯衫被他穿出異常頹靡的邪氣。
看不出完整的樣貌,但隱約能判斷出應該是一張非常出色的臉。
聲線很有磁性,爽朗,但即便如此,他笑起來還是讓人……害怕。
沐溪是更害怕了。
他的手下還在跟那幾個人販子交涉,說的是西班牙語,她聽不懂。
但那幾個人似乎是怕了他,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槍都沒舉。
男人不緊不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薄唇弧度有些豔麗,玩味的詢問道,“除了錢,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