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不置可否,沒有發表意見。
他從大衣的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很幹淨,並沒有來自女人的電話或者短信。
也沒有來自保護她的其他保鏢關於她“出事”了的電話彙報。
男人的嗓音語調未明,隻淡淡的道,“在附近找個能坐的地方等。”
“可以,過了馬路,對麵有家咖啡廳。”?他嗯了一聲,便邁開腿往前走去。
安珂跟在他的身後。
等紅綠燈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的道,“墨先生……不然我給池小姐打個電話吧?”?男人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他這麼說了,安珂自然也不好再過多的說什麼。
咖啡廳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是機場他出來的那個出口。
落座後,墨時謙收回遠眺的視線,手指微微蜷縮扣在桌麵,嗓音清冷淡漠,“派兩個人盯著機場。”
“好的墨先生。”
安珂很快的回答完,便帶著兩個保鏢去回了機場的出口。
機場畢竟很大,而且人來人往,不能保證他們一定能看到她,也無法保證她一定能看到他。
雖然無論是墨時謙還是池歡,出現在人群中必然自帶光環。
他將手機擱在桌麵,點了杯咖啡。
等待的時間裏,身軀後仰,闔眸深沉漆黑的眼睛。
安珂安排好這些後,重新回到了咖啡廳。
男人的姿態一派深沉靜默,像是極盡了耐心,看不出半點急躁,除去咖啡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俊美的臉壓下陰沉的雲翳。
但他始終還是耐性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機場的人來來去去,換了一撥又一撥。
桌上的咖啡杯也換了一個又一個。
唯獨那個說了好字的女人始終沒有出現過,桌麵的手機屏幕也不曾亮起。
“墨先生……”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安珂忍不住勸道,“池小姐可能出什麼事或者……因為什麼耽誤了來不了,我們要不要去找找她?”?已經過了四個小時,如果會來的話,應該早就到了。
雖然憑著安珂的直覺,她也以為池歡會來。
墨時謙睜開眼,看著桌麵的咖啡的熱氣逐漸散去,他端起來又喝了一口,苦味幾乎在瞬間蔓延了所有的味覺神經。
放下杯子,他淡淡的道,“我既然說給她三天時間,那她就還有兩個小時。”
安珂微不可絕的歎了口氣,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準備等到十二點了。
她不再出聲,做到旁邊的鄰座上,看著表安靜的等待。
深夜本來不應該有什麼人,但機場旁邊是個例外,這個點雖然的確有些冷清,但零零散散的還是坐著幾桌。
…………
零點整。
咖啡廳裏牆壁上造型獨特的掛鍾滴滴答答的響起,報時。
“現在是零點整。”
“現在是零點整。”
墨時謙俊美的臉麵無表情而陰沉,他抬手最後一次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極簡設計的表盤上,兩根針重疊動到了一起。
他起身,叫來服務生,從容埋單,然後踩著穩重的步子冷漠的離去。
開車的是安珂,男人坐在古斯特的後座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