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不是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但就隻有一次,而且通話時間不到一分鍾不說,內容更是極其的敷衍,隨便的聊了兩句,就說導演找她,然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他等著她來看他,等著她給他打電話,發短信。
但統統都沒有。
那個投入工作拍戲的女人,像是根本就忘記了他的存在。
他知道進劇組拍戲讓她覺得成功擺脫了他,但是他沒想到,她會沒心沒肺到連他重傷出院也不來探望。
不是不惱怒,一天比一天惱怒。
不是不生氣,當然是越來越生氣。
可……還是很想她。
越是看不到聽不到,就越是想念,這種滋味像是千百隻蟲子在密密麻麻的啃噬他的心髒,逼得他快要瘋了。
因為她在劇組拍戲,在安珂發短信告訴他已經收工……他才打給她。
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拍攝地點和酒店很近,大概走十分鍾左右,所以接到電話的時候,池歡走在安靜的冷風和斑斕的暗光裏,“墨時謙,你還沒有睡嗎?”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喑啞,“沒有。”
“傷口好點了沒,還疼嗎?”
墨時謙下意識就要習慣性的回答不疼,但話到嘴邊時,內容突然改了,“嗯,還疼。”
池歡的腳步頓了一下,腦子裏轉過三個字,還疼啊。
她心口微微一抽,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那你早點休息吧,休息好恢複得更快,我也要回去西歐早睡覺了……”
“歡歡。”
兩個字,短促,依然沉穩卻還是透露出了急切。
她過了幾秒才回答,“還有事嗎?”
“有。”
“你說。”
男人低低啞啞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平緩,又緊繃,“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池歡的眼眸垂落了下去,“我……”
“我很想你。”
她想再度開口時,才放下嗓音要泄出哽咽,於是閉了閉眼,將那股酸軟到極致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久久沒有回應。
男人低沉的嗓音明顯失望,他淡淡的道,“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我讓薑嵩放你們劇組一天的假,損失我來賠償,如果你不想來的話……那我隻能讓安珂帶你過來。”
“墨時謙……”
“好了,就這樣,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你再不來看我,我就隻能讓你來看我,時間很晚了,早點休息,晚安。”
等他說完,手機就隻剩下了被掛斷的嘟嘟聲。
…………
池歡在劇組的時候曾經抽空打電話給風行。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把墨時謙轉到我名下的財產全都轉回去?”
風行嗤笑一聲,“他都不怕你卷了他的錢跑路,你急著塞回去給他幹什麼?”
她靜了靜,才淡淡的道,“我愛錢可以自己賺,何必落個卷款跑路的惡名,以後哪個男人肯要我。”
“你還真鐵了心要跟他分?”
“差不多吧。”
“理由呢?”
“這世上每天都有分手的戀人,我跟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對,哪有什麼非要說得出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