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心口震動了一下,連著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握著茶杯的手指驀然一緊,緊到關節泛白,貼著杯壁的皮膚被燙的發紅也毫無察覺,她垂下眉眼,隻是夜色為她的神色做了掩護,坐在她對麵的墨時琛也看不太出什麼。
緩了一會兒後,她才抬起眼重新看他,笑著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勞倫斯家族跟Clod-Summer才是你一出生就跟隨著你的東西,你自小作為繼承人培養,它們才應該是你的歸屬感,勝於任何女人。”
墨時琛淡淡一笑,“是麼,”他抬眸跟她對視,涼涼懶懶的道,“在我的感覺裏,總裁這個位置的直接來源是因為我那個親愛的弟弟要回蘭城陪他的女人,所以才卸下重擔非要交給我。”
溫薏解釋,“是因為你當初飛機失事,你父親以為你死了,所以才轉交給他的,這些本來就是你的,也是你出生起背負的擔子。”
男人輕輕的聳了聳肩,“也許吧,但我爹是什麼樣子我都沒見過……”他直直的看著她,唇上抿出了點兒笑弧,“可能我對活著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活著的東西,無疑指的是她。
溫薏垂著眉眼,不說話。
墨時琛的手伸過了桌子,握在她端著茶杯的手上,低低的道,“跟我回去,嗯?就算你還是心懷不滿,想鬧脾氣活著想冷戰,也跟去回去……行麼?”他微頓了繼續,舒緩著氣息,又沉沉啞啞的說了一句,“你不在,我上班做事都心不在焉。”
溫薏聞言又是一怔,用力想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抽出,可他手用力不肯放,結果爭執間一不小心,茶水就這麼灑了出來。
這水說燙不至於把皮也燙傷,但說不燙,男人反應敏捷覆上她的手背還是被明顯的燙出了一片紅。
他將杯子從她的手裏拿了出來,然後鬆開了她的手。
溫薏抿著唇,一時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夜幕降臨,晚風襲來,遮掩了這頗為尷尬的局麵。
遠遠的聲音傳來,“二小姐……二小姐,夫人讓我來請您跟墨先生用餐。”
“哦……好,知道了,”溫薏下意識的應了,然後便站起了身,“去吃飯吧……”她短暫的遲疑了幾秒,盡量用尋常自然的聲音道,“如果燙傷了的話,待會兒我問我媽要燙傷膏給你抹點。”
墨時琛深深長長的盯著她的臉,嗯了一聲。
…………
等溫薏領著墨時琛回到餐廳,溫家的其他人都已經落座了。
墨時琛的動作永遠敏捷而到位,溫薏剛準備伸手去拉椅子,她身側的男人就已經替她拉開了,自然而然得好像他已經做過無數遍,本應該這麼做。
溫薏看他一眼,沒吭聲,安靜的入座。
然後男人頷首向溫父溫母問號,才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
溫寒燁沒搭理他,葉斯然靜默的低頭喝湯,溫父嚴肅沉穩,隻有溫母表情複雜,時不時的朝他投去一眼,餐桌上蔓延著一股詭異的沉默。
溫薏低頭安安靜靜的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