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聞淵雙眸瞪大,他的心底升起,多年未曾感受到的恐慌情緒!
他已經失去味覺了,可此刻,怎麼連嗅覺都被剝奪?
他深呼吸一口氣,氧氣進入肺部,可他卻聞不到一點白梅香的氣息。
司聞淵懵了,他將手中的香水,噴在自己的手腕上,他使勁嗅著手腕上的香氣,卻始終徒勞無獲。
秦臻腿部受傷,無法行動,一名保鏢匆匆來到司聞淵身邊,聽候他的吩咐。
坐在沙發上的司聞淵,聲音微啞的開口道:“你聞到白梅香了嗎?”
保鏢回答:“聞到了。”他一進來,就聞到了,客廳內蔓延著,濃重的白梅香氣息。
白梅香是冷香,彌漫在房間裏,使得整個房間變得更加清冷冰涼了。
保鏢心裏疑惑,這白梅香不是很珍貴的嗎?
怎麼司聞淵突然一次性,使用了這麼多白梅香,這香味彌漫在客廳裏,估計等到了明天都,不會消散。
然而,司聞淵在聽到保鏢的回答後,他整張臉被薄冰覆蓋,臉上的線條也繃緊了。
他的眼瞳裏,像有幽暗的河流在湧動。
“你聞到了,白梅香……”司聞淵的聲音,也如這客廳裏充斥的白梅香一般的冰涼。
保鏢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他依舊如實回答這個男人的話。
“大總統,你在客廳裏用了很多的白梅香。”
這麼濃烈的白梅香,他怎麼可能聞不到呢。
司聞淵嗬笑一聲,“我用掉了快半瓶的白梅香了,可是……我聞不到!”
保鏢愣了一下,這才驚覺:“大總統,你的嗅覺……”
“嗬!”司聞淵自嘲的笑出聲來:
“老二說的對,我從出生到死亡,永遠是孤獨一人的!我在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味覺沒了,嗅覺也被剝奪!
我再也聞不到阿離的味道了……我的世界裏,阿離留下的痕跡,又少了一大塊!”
他的聲音裏,湧出悲愴,蒼涼之感。
失去嗅覺,對司聞淵而言,並不重要,他痛苦的是,自己再也聞不到白梅香了!
司聞淵從沙發起身,他正要往外走,站在後麵的保鏢,向他彙報了另一件事。
“大總統,執法隊的人,給薑兮兮注射了精神潰散藥劑。
因為她是孕婦,為防止她因墮胎喪命,就個她注射了0.01毫克的精神潰散藥劑,但她把所有事都交代出來了。”
保鏢把手中的iPad遞給司聞淵,裏頭有完整的審訊視頻,記錄下薑兮兮所說的每一句話。
然而此刻,司聞淵根本不關心,薑兮兮交代出了什麼信息。
保鏢見他不打算看iPad裏的審訊視頻,便長話短說道:
“大總統之前詢問薑兮兮,薑歲歲的眼睛是如何瞎的。
薑兮兮當時,對您撒謊了。
實際情況是,薑歲歲在被薑家接回後,被薑家送去醫院取下眼角膜。”
司聞淵正往外走去,忽的,他停下了就腳步,他神色陰沉的回過頭,幽冷陰寒的視線,落在保鏢身上。
保鏢隻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在頃刻間被抽幹淨了!
司聞淵拿過保鏢手裏的iPad,點開裏麵儲存的審訊視頻。
“四年前,薑歲歲的眼睛突然失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被摘取了眼角膜,當然失明了。”在被注射了精神潰散藥劑後,薑兮兮整個人處在一種迷幻的狀態?
精神潰散藥劑,如同吐真劑,攻破她的內心防線,讓她處在放鬆的狀態下,向詢問她的人,老老實實的吐露真相。
審訊人就問她,“薑歲歲為什麼會被摘取眼角膜?”
薑兮兮坐在椅子上,笑嗬嗬道:
“我給了醫生十萬塊,讓他對爸爸和媽媽說,我的眼睛不好了,需要盡快移植眼角膜,而正好,薑歲歲的眼角膜和我匹配。
我讓醫生勸說爸爸媽媽,把薑歲歲的眼角膜,移植到我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