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涼不想再呆在醫院裏,充斥著死亡的訊息,她給容城打了電話,讓他接自己出院去了城郊墓園,她想去看看她的孩子。
全程無喜無悲,就像是一具雕塑。
她望著墓碑上小小的照片。
照片裏的小寶笑得很甜。
天邊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烏雲密布不見絲毫光芒,容城撐著黑色的大傘:“太太,您要節哀順變,小少爺那麼可愛,他一定希望您能保重身體。”
暴雨轉瞬而來,劈裏啪啦打在雨上,再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她說:“葉瑾和許菀最近有什麼動向?”
“她們曝光了您、三少和許菀之間的關係,可能是三少一直不跟您離婚,她著急了,所以想借助輿論的壓力讓你們盡快離婚。”
“嗬,離婚?”許微涼眼底閃爍著嗜血的暗芒,修長白皙的指尖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她說:“她們會輿論,我就不會麼?你也幫我去曝光……”
聽著許微涼有條不紊地說著那些事實,容城眸光閃了閃。
他沒想到,原來許微涼還知道這麼多關於許菀和葉瑾的歹毒事……
看完了小寶,許微涼回了厲家別墅。
在走廊拐角處遇到了許菀。
許菀那天精神病發作之後就一直被厲寒鈞養在厲家別墅,但厲寒鈞從未回來與她一起住過,她給厲寒鈞打電話,要麼永遠是忙,要麼沒空。
看到許微涼出院,許菀從厲寒鈞那裏受到的冷遇瞬間爆發了,她咬牙切齒:“許微涼,你不是喜歡裝柔弱麼?怎麼不繼續呆在醫院裝了?你有艾滋病都快要死了還不消停,還想勾引寒鈞?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麼?他不過是因為你死了兒子看你可憐!還有,你兒子的墳你去看了麼?”
許微涼原本不想跟她多費唇舌,可是一聽到小寶的墳,依舊忍不住情緒:“你想說什麼?”
“賤人!你那天敢陷害我,你說我把你兒子骨灰怎麼了?當然是喂了狗……”
許微涼一巴掌甩到了許菀的臉上,故意撩著長長的指甲,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傷口鮮血淋漓,痛得許菀捂著臉,尖聲慘叫:“啊!!我的臉,你劃破我的臉?”
許菀滿臉猙獰,瘋狂地衝著許微涼撲過來。
許微涼被推的往後退了一步,眼角餘光瞥見了一道身影,然後直接從二樓的欄杆處倒垂楊柳似的栽了下去!
“許微涼——”
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突然響起,厲寒鈞剛從地下室回來,便看到許微涼從二樓跌下的畫麵,而許菀正臉色扭曲,猖狂又犀利。
許微涼栽在地上,幸好地上鋪著厚重的羊絨地毯,她又不是頭部著地,摔下來並未傷及根本。
許菀嚇傻了,沒料到厲寒鈞會忽然出現。
“寒鈞,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她先撲過來打我的,你看我的臉,全都破了,我隻是正當防衛才推了她一下,而且根本沒有用力,我……”
“閉嘴!”厲寒鈞撲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許微涼,你怎麼樣?”
許微涼瞳孔瑟縮,又狠狠一掌推開厲寒鈞,同樣玩起了瘋癲的把戲:“別碰我,我要去找小寶,許菀說小寶的骨灰被喂了狗!就因為他是你厲寒鈞從來不在意的兒子,所以要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麼?”
厲寒鈞冷冷地睨了許菀一眼。
察覺到厲寒鈞周身陰冷的氣息,恍若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小寶沒有屍骨無存,許微涼,你聽我說,我在意小寶,小寶是我的第一個兒子,是我跟你的兒子,我怎麼會不在意?”
許微涼揪著心髒,眼淚奪眶而出,嘴裏發出低低的嗚咽,難過到了極點,她連嚎啕痛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像隻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眼前一黑,她便直接昏了過去。
許菀還想再解釋什麼,卻隻觸及到厲寒鈞滿目冰涼,昔日的繾綣不再,隻有憎惡,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又被許微涼設計了!
厲寒鈞抱著許微涼上樓,臨走前,對許菀隻冷冷說了一句:“許菀,七年前我欠了你一條命,七年後你欠了小寶一條命,再有下一次,我會送你去陪他。”
許菀瞬間如遭雷劈。
厲寒鈞知道綁架是她做的了?不過她沒對她動手,是不是代表還有一點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