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怎麼了。”韓崢墨平靜地發問,在文件上刷刷簽好自己的名字。
蘇小年有些局促,更有些愧疚,“斷了。今年年初的時候,我休假去工地見他,正在吃飯的時候,從三樓掉下來一塊鋼板砸向我,父親為了護著我,被鋼板砸到左腿……好不了了。”
韓崢墨的眼瞼合了下,睫毛掩蓋了眼中的情緒,轉頭看向蘇小年,“然後呢?”
“然後……”蘇小年搖了搖頭,“沒有然後了。我隻希望能把父親救出來,父親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讓他有事。”
“那如果,人真是你父親失手打死的呢?”
輕輕的一問,換來蘇小年本能的反駁,“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打死人!不可能!”一邊說著,一邊慌不擇路地一下子握住韓崢墨的手,哀求道:“墨總,墨總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父親不可能打死人的!”
車窗外一掠而過的霓虹構成了奇幻又絢麗的色彩,韓崢墨盯著蘇小年,眼睛的餘光卻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定住不動。
“墨總……墨總……”
“我知道了,先放開我。”蘇小年還在苦苦哀求的時候,韓崢墨已經開了口。
蘇小年嚇了一跳,燙到般連忙把手收回來,“對不起!”
手上的溫度和柔軟的感覺一下子消失,韓崢墨心裏也跟著悵然若失一下子。車廂裏重新陷入一陣沉默,隻聽得到外麵車流來往的聲音。
車子行駛了四十分鍾,終於來到鄴城中心城區的某小區內,小區門口就站了一排保安,小區裏燈火通明,現代化的建築,看起來就很高檔的樣子。
景華庭,鄴城的有錢人住的地方。蘇小年心裏生出一種虛幻的感覺,能來這個地方住一次,好像不枉此生了。
韓崢墨的家在一棟看起來十幾層的樓上,等坐上電梯,才發現是複式樓層。三個人乘電梯來到六層,蘇小年偷偷打量了眼這陌生的環境,才發現這層樓上隻有一戶。
韓崢墨走到門口,將自己左手大拇指放到指紋識別器上,‘哢噠’一聲,房門應聲打開,緊接著,韓崢墨走了進去。
“蘇小姐,請進吧!”肖靖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小年猶豫著點點頭,走進房裏。
韓崢墨的公寓裏麵到處彌漫著奢華的氣息,放眼望去,蘇小年看到了富麗堂皇的琉璃吊燈,看到了穩固大氣的樓梯,看到了黑白相間的各式家具,看到了斜對麵那透著萬家燈火的巨大玻璃窗。而她腳下踩著雲朵般柔軟的腳墊,幾乎飄飄欲仙。
“墨總,我先去看著他們搬東西。”肖靖站在門口道了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等房門重新被關上,蘇小年才意識到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尷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汪汪——”
隻是蘇小年還沒來得及臉紅,卻聽到幾聲歡快的狗叫,聲音從二樓傳來。蘇小年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隻見一隻通身黃色的小狗歡脫的叫著從樓梯上跑下來,朝著韓崢墨跟蘇小年站的地方飛奔而來。這裏竟然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