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多留了點心,差點還真就讓你們兩個騙過去了。”
高橋轉過身來,方正的國字臉上寫滿了笑意:“白川裕二先生,是嗎?”
跑!
這是白川的第一個念頭。
身隨心動,白川毫不猶豫的邁步向前跑去。
可腳步剛剛邁開,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如潮水般襲來。
洞察陰陽的能力瞬間啟動,天地氣流映入白川的雙目。
牢房中原本運行平穩的氣流,在白川麵前的區域陡然扭曲,似乎要將踏入此地的天地萬物撕得粉碎。
心中生出猶豫,僅僅稍微遲疑了片刻,白川的動作就慢了半步。
嗆朗!
刀劍出鞘,橫斬而出。
鋒銳的氣流颶風般從白川的麵前刮過。
轟轟兩聲。
牢房的石牆上留下了一道漂亮的十字斬痕。
冷汗從白川的鬢角落下。
倘若他方才沒有遲疑,想必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高橋緩緩收刀笑容不減:“再確認一遍。白川裕二先生,是嗎?”
天地氣流彙聚於高橋的丹田處,形成了一道流暢轉動的漆黑漩渦。
這就是武者的氣嗎?
比不上赤玉手臂那般暴烈,但比垢嚐明顯還是要強上不止一線。
不能力敵,隻可智取。
白川強作鎮定道:“沒錯,我是白川裕二。高橋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明知故問。
白川心裏清楚,高橋來找他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隻不過天色這麼晚,應當不是推出城門斬首。
隻要不斬首,那事情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哈哈哈。”高橋笑了兩聲:“白天錯怪了先生,我是特意來給您賠罪的。”
賠罪?
白川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難道他們調查之後發現我真的在國立陰陽寮進修過,所以特地來釋放我?
白川正想開口,卻忽然發現了高橋眼角一閃而過的狡黠。
不對!
其中有詐!
敵不動我不動,白川決定讓高橋先開口。
高橋也一點沒有客氣的意思,他指著白川的褲腿問道:“這就是白川先生的式神嗎?”
我的式神?
白川低頭望去,頓時臉都綠了。
垢嚐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他的小腿上,正對著褲腿上沾染的汙穢大快朵頤。
他擊倒獄卒的時候用力過猛,導致幾件衣服都或多或少粘到了金一郎的嘔吐物。
垢嚐應該就是聞著味兒跟上來的。
白川問道:“你看的見它?”
高橋搖了搖頭:“看不見,但我可以察覺到天地氣息的異常。”
“那就好那就好……”白川喃喃。
要是被人認為他的式神是垢嚐,那他的臉可就丟到北海道去了。
高橋笑著說道:“白川先生白天的時候為什麼不把它放出來呢?如果有他作證,先生就不必來這裏了。”
麵對高橋的問話,白川無言以對。
他能怎麼回呢?
不來監獄,他也碰不上這玩意兒啊!
但為了能夠從監獄脫身,白川隻得編了個胡話。
“我的式神之前經曆過一場惡戰,白天的時候正在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