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從他身邊擦過,他的眉宇緊了緊。
唐詩站在船舷前,望著星空下茫茫的海麵,這遊艇什麼時候回碼頭?
“你能躲到哪裏去?”李總笑眯眯地挨近她。
“別過來!”她嚴厲地說。
“隻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你有別墅住、有車子開,你勾*引我,不就這麼想的嗎?”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懷裏拉。
“我沒有勾*引你!”她用力地推他。
剛才那個男人站在二樓船舷邊,看著唐詩和李總拉扯、糾纏,五官冷峻,眼神淡漠。
唐詩用包包打李總,他死死地拽她,想要把她拽回小包間。不知怎麼的,他的手忽然鬆了,她往後退去,一股衝力讓她從船舷翻出去,掉入海裏。
李總看著她消失在海麵,驚慌失措,竟然忘記了呼救。
高跟鞋掉了,她奮力地向上遊,浮出水麵。可是,腳抽筋了,她動彈不了,又沉下去了。
胸口很悶,喘不過氣……眼前一片黑暗……
朦朧中,她依稀看見麵前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橘黃的燈光模糊了他的臉龐。雖然他的五官很模糊,但她仍然認得出來,是他!是霍千重!
他俯身凝視她,眼神冰冷,像淬了冰水的刀子。
胸口很沉重,她呼吸困難,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壓著她,擋住了所有的光明,留給她重重的黑暗。
完全清醒時,她看見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低聲說著什麼。
唐詩霍然起身,不是做夢!真的是他!
霍千重回來了!
是他救自己上來的?
純手工的灰黑襯衫和筆挺的西褲,修塑出他軒昂挺拔的身材……忽然,她想起來了,從小包房出來時她撞到了一個男人,也是銀灰色的西褲,難道就是他?
霍千重走進來,坐在窄小的床上,麵無表情地凝視她。
她曾經愛過的男人,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薄唇,俊美如鑄的臉龐……五年的光陰,他成熟了,眉宇不再溫潤如玉,而是冷厲如刀。
可是,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雙勾人的眼睛出賣了你淫*蕩的靈魂。”
他的鼻子和她的鼻子隻有三厘米的距離,呼吸炙熱如火,她卻覺得他低沉的聲線森寒入骨,令人膽寒。
唐詩記得,五年前他大四、她大三,他摟著她笑眯眯地說:
“阿詩,你這雙桃花眸太勾人了,你隨便看一個男人,任何男人都會覺得你勾*引他。”
時隔五年,同樣說的是她的眼睛,意思和語氣卻完全不一樣。
霍千重的手指輕輕撫觸她的腮,她感覺到那手指的溫度,身子卻顫抖起來。
“女人可以淫*蕩,但僅限於取悅老公的時候,不然,男人會覺得女人太過下賤,食之無味。”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請你出去!”
唐詩無法承受這樣的羞辱,好像有針尖刺入指尖,尖銳而細密的疼。
他抽出一根煙,點燃,“該出去的是你。”
也許這小包房是他的,她立刻下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白浴袍。
是誰幫她換衣服的?
她遲疑了,一咬牙,來到遊艇最靠前的位置。
頭發還是濕的,被潮濕的海風吹起來,像是群魔亂舞。
她的心,就像淩亂飛舞的頭發,紛亂得無法收拾,腦子裏都是他的音容笑貌和五年前發生的一幕幕。
剛才她看見一個侍應,問了才知道,遊艇會在淩晨五點回碼頭。
隻能在遊艇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