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娜的父親,鐵青著臉,穿著一件襯衫,嘴角還長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胡渣子。距離我前幾天見他,好像又滄桑了不少,隻是,他為什麼要跪在我麵前?!
這舉動把我嚇得不輕,我來不及思考那麼多,連忙彎下腰去扶住了他的胳膊說道:“羅叔,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羅英娜的父親好歹也是個小公司的老板,規模雖然不大,但是高低也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呐。再說,我跟羅英娜的關係,指不定以後她還當我老丈人呢,給我下跪就把我弄懵逼了。
可是無論我怎麼拉,他都沒有起來的意思,一臉堅決的衝我擺手。
我哪管他擺不擺手啊,這種情況下,不能讓個長輩下跪,於是便著急的喊道:“羅叔,您起來,您這是在做什麼呢,快起來,您這樣我是要折壽的。”
說著我便使勁的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但是他卻一臉嚴肅的說道:“鄭衝,當是做叔叔的求求你了好不好?求求你別再玩了?別再玩我們家了,我們這種小家庭,真的傷不起。”
羅叔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一個來自飽受了多年風雨的男人哽咽出來的哭聲。頓時讓我一頭霧水,不過我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羅叔,不管什麼事,您先站起來說行嗎?”我還是盡可能的讓他站起來。
但是他卻無比堅決的擺手說道:“不!讓我把話說完。”
我沒辦法,隻能也跟著跪了下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都已經變成了跪著說話。
見我跪下了,他隻是微微一愣,也沒有多說什麼,依舊保持著剛剛的態度說道:“鄭衝,我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家,放過英娜吧!就當我求你了行嗎?英娜隻是個普通女孩,他不值得你那麼對她的,放過她吧!”
羅叔的語氣充滿了無奈,雙手早已在說話的時候抓住了我的臂膀,眼神中帶著無助的懇求。我眉頭一擰,我知道,是陳家,一定是陳家對他們做了什麼!哪怕昨天我們那麼對陳家,也根本動搖不了他們絲毫,這便是陳家,這個敢稱為第一大家族的陳家!
我問道:“是陳家對你們做了什麼嗎?”
羅叔搖頭,擠出了一個十分無奈的微笑說道:“鄭衝,現在的局麵已經不是誰可以控製的了。我的公司資產不大,但是足以讓我們一家人衣食無憂,一輩子活得輕輕鬆鬆。可就是因為你的固執,讓我的公司徹底的陷入了癱瘓的局麵,一天,隻用了短短一天時間,把我幾十年的心血全給毀了。我不知道上輩子我造了什麼孽,去苦了我的女兒。我不想再讓她發生點什麼,所以,我求您放過英娜,讓她好好的度過餘下來的生活,哪怕是嫁入陳家,行嗎?”
果然是陳家的手腕,想要壓垮像羅英娜家這種小公司,那就是分分鍾的事!隻不過陳延躍本來就是通過羅英娜來打擊我的,換句話說,跟羅英娜訂婚,也完全是為了讓我絕望。
這個家族,做出的每一件事都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他們太瘋狂了。我輕輕的吸了口氣,哽咽了一口唾沫,說道:“羅叔,您放心,我一定會......”
他果斷打斷了我的話,話語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說道:“不!您就答應我吧,我對您隻有一個請求,求您離開英娜,行嗎?我真的扛不住了!求你了,鄭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