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鏡領命退下,青蘿也自覺的帶著其他伺候的人一同離開,將屋裏的地方留給雲間月他們。

“皇兄,你想法子讓大理寺將這樁案子搶過來,”雲間月看了看手臂,冷冷道,“溫如誨在刑部,會被滅口。”

旁人或許不清楚,但帶著前世記憶的雲間月一看容玦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本來還隻是猜測,並未得到證實,如今見容玦擰著眉,眼中隱隱還帶著怒火的樣子,她忽然就懂了,或許她那個猜測是對的。

雲司離看了雲間月一眼,什麼也沒問:“好,我現在就去辦,一有情況就派人支會你一聲。”

說罷,起身告辭,見顏回一副賴著不打算走的模樣,又去將顏回給拎走。

雲間月並未去送,兀自出了回神,忽然又跟想起什麼似的,轉頭道:“方才長公主不是派人來尋你嗎?你怎麼還沒走。”

容玦確實還沒走,雲間月出神的時候,他就盯著她出神,完全將長公主著人來尋他的事情拋在了後腦勺。

“怎麼了?”雲間月見他隻是看著自己也不說話,摸了下臉,“我臉上有東西?”

默然半響,才見容玦收回目光,斂目問道:“你和朱承硯的婚事算是黃了吧?”

雲間月正疑惑容玦今日怎麼突然變了個人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這件事做什麼。

“是、是啊。”她磕巴了一下,“本也沒想過嫁他,如今他和雲落凝的事情暴露出來,正好……有什麼不對?”

反正重活一世,雲間月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朱承硯。

她百般同朱承硯討好,耐著性子哄他開心,無非是想他讓嚐一嚐被背叛的滋味罷了。

如今事情成了一半兒,正是緊要關頭。

容玦神色淡淡的:“沒什麼不對。”

聽了這話,雲間月就更加糊塗了,茫然地看著容玦,有點想上手摸一摸他的額頭,試試他是不是正在發熱,病糊塗了。

“我走了。”容玦也什麼都沒透露,叫來季長隨就要告辭。

然而季長隨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半響沒動靜。

重華宮西偏殿有門檻,容玦一個人推著輪椅卡在門檻處出不去。

雲間月肩膀抖了抖,憋著笑意站起身:“長公主尋不到你,怕是已經出宮了,侯爺若是不介意,不如讓本公主送你出宮?”

容玦看了眼那道門檻,再一次痛恨起自己這雙腿來。

雲間月倒是無所謂,喚來兩個手腳麻利的小太監來幫忙將容玦抬了出去。

出了重華宮,遣人去長壽宮問了問,長公主遲遲等不來容玦,又趕著回長公主府上去,果然已經走了。

雲間月親自將容玦送上欽定侯府的馬車,看著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時候才轉身回宮。

她剛走,季長隨就悄無聲息地潛進了馬車裏。

容玦瞥見他,也不見多吃驚,淡淡道:“怎麼樣?”

季長隨低聲道:“人沒了,死無對證。卿卿來信,說有第三方勢力介入其中,問要不要同以往一樣抹殺了?”

容玦眸光一凜,語氣裏透著殺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