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溫太師表情淡漠,毫不關心地說道,“那不正好,容玦被手下背叛,昏迷不醒。她染了天花,生死不明。正好……正好啊!”
管家又壓低了聲音:“老爺,那現在怎麼辦?”
溫太師聞言,眼底就又多了一絲笑意,嗬嗬笑道:“哪能怎麼辦,替咱們陛下分憂罷了。”
說著,他重新背負著手,眺望遠方:“去吧,讓那些人都準備著。之前安排好的人,也混進去,讓他們找機會攪渾水。”
管家應了一聲,剛要退下,又聽溫太師幾不可聞道:“這京城啊,還要越亂越好。”
這京城會不會越亂不知道,但絕對會在短時間內,掀起一場不死不休地腥風血雨。
這幾日溫如誨十分忙,一麵要照看雲間月,一麵還要去青花巷和煙柳巷查看感染天花的人們。
好在太醫院的太醫眼下都被集中在這兩處,他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溫如誨用藥水浸泡過一夜布包住口鼻,又將寬大衣袖和衣擺裹在袖套和圍布裏,這才掀開簾子進了棚子。
棚子裏都是染了天花的人,兩三個太醫在輪流查看照顧,還有曾經染過天花,不怕被傳染的人在這裏幫忙。
溫如誨進了棚子,上前查看一番,低聲詢問:“怎麼樣?”
以前溫如誨也在太醫院待過,有認識他的人側眸看了他一眼,隨即搖搖頭:“情況不太好。”
溫如誨接過另外一人遞來的藥方看了看,又去把了一個人的脈,最後搖搖頭:“不行……藥量得加重些——再加二兩黃芩。”
這藥也不是能治療的特效藥,隻能起到一點微妙作用。
但現在不管是微妙的作用,還是其他作用,隻要能救命,就是最好的。
那人點點頭,接過藥方,匆匆忙忙就交給幫忙的人,讓他們趕緊去抓藥。
溫如誨挨個查看過了,不由鬆了口氣,至少現在這些還在初期,不算太嚴重。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可有查到源頭?”
認識他的人又說:“方才胡太醫帶著人去青花巷那邊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消息。”
溫如誨點點頭,同他們交代了一聲後,打算去煙花巷那邊看看。
因為排水堵塞的關係,從青花巷直接去往煙花巷那邊是不可能的,隻能繞路。
他這邊帶著人剛剛到煙花巷那邊,就聽裏麵傳來一陣哄鬧:“我說了沒病沒病,還要怎麼治?老子待在這裏,就算沒病,也被傳染得有病了!給老子讓開,老子要回家!”
“不行不行,你們還不確定有沒有被傳染天花,不能離開這裏!”
“放你娘的屁,滾遠點,我們要回家,要離開這裏!”
聽聲音應該是有病患鬧了起來。
溫如誨趕緊加快步子,跑了幾步,發現前麵不遠處臨時搭建的棚子裏,胡太醫被幾個大漢圍著。
大漢們麵紅耳赤,似乎打算動手。
溫如誨連忙上前勸道:“諸位冷靜,你們現在出去,不一定就是安全……”
“安全你大爺!”
話還未說完,一個大漢一拳頭就砸朝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