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不自覺的在身側發抖，單俐因自己都沒有察覺。直到發現薑明琰一直盯著她這邊看，她這才把手指縮進掌心，然後繼續一言不發的坐著。
胡姚把故事說完了，拿起茶幾上的煙盒倒了倒，剛好，最後一根煙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身體往後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養神：“謝子宵死時帶著很重的怨氣，因為他知道隻要那個男人的一念之差，他就可以活命。”
薑明琰想到謝子宵之前和他說過的話，問胡姚：“那他想做什麼？”
謝子宵告訴他們，他隻是想和媽媽說說話，可聽胡姚的意思，他想做的應該不止是這麼簡單。
“這你們就不用知道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都是組長的意思。”胡姚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要不是你們為了自己的私欲被他利用，我們已經有證據對他進行停職了。”
薑明琰還是不明白：“什麼意思？”
單俐因知道薑明琰無關自己事向來不會往深處想，她便主動替胡姚回答：“如果不是牽涉到的人太多，隻是謝子宵一個人做這件事情，他現在已經被停職調查，可是那天我們也參與進去了，所以大家能才全身而退。”
胡姚平時看起來醉醺醺不想事，但她並不傻，不然組長也不可能讓她在這個位置上做這麼久。
黎麥激她，她就動手打人，黎麥道歉，她就陪她喝酒，讓她們拿走手環。這一切，未免太順了一些。
胡姚說：“在那天之前我都不確定你們到底被謝子宵蠱惑到什麼地步，我以為你們頂多是被他威脅幫他做點事，沒想到你們還真會願意跟著他一起打開托夢通道。”
薑明琰終於明白了：“你在幫我們。”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胡姚嗤笑一聲，依舊閉著眼睛：“事務所這麼多人一起犯錯，傳出去了，誰還會信任我們。”
這個世界的一切事情都由靈魂事務所直接管轄，它相當於一個多功能的政府，而靈魂事務所的工作者則服務於陰間所有靈魂，所掌握的權利大部分公開透明，一旦他們內部出了什麼岔子，也會立刻公示出來。
要是他們四個濫用職權同時被公示於眾，靈魂事務所的公信力將會大幅下降。
單俐因早知道他們這樣會出事，隻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中，她別無選擇。單俐因遲疑地問：“那……我們找人的事，高層都知道了嗎。”
“你說呢，不過現在重點盯著謝子宵，你們的事暫時擱著。”胡姚突然睜開眼，目光落在薑明琰的身上。
胡姚說道：“如果你們這段時間乖一點，可能到時候這些事情就已經被他們遺忘了，你們覺得呢？”
單俐因看了看手裏的照片，他現在一切都好，她沒什麼擔心的，自然也不會再做什麼違背規定的事。
可她看了看薑明琰，不知道他怎麼想。
薑明琰抿了抿嘴，做最後的掙紮：“我們做的這些究竟會引起怎樣的後果，我隻是想和她說一次話。”
“你隻是一個死人。”胡姚冷冷地接上薑明琰的話：“她都已經接受你從她的世界裏死掉，你再去打擾她，不覺得這是一種自私嗎？難道你真的以為這樣做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