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在一片黑暗中醒來。
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擠壓在一起,動了一下隻覺身上很重,沒辦法動彈。
林清暗叫完了,這怕是被埋了。
“林清……”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正在努力伸展手腳的林清立刻停下來,屏息聆聽。
“林清……”又一聲。
太好了!
“廖玲,是你嗎?”林清問,聲音很近,隻有可能是同屋的女同事。
“你怎麼樣?”廖玲又問了一句,然後哭了起來。
林清頓時鬆了口氣,又動了動,“我……好像沒事,你怎麼樣?”
廖玲哭得更厲害了,聽得林清以為她被埋了,很深的那種。
結果她帶著哭聲說:“你先別動,我馬上來救你!”
這大喘氣!
“好!”林清應了一聲。
一邊等著她,一邊自己努力活動著。
沒多一會兒,廖玲果然過來了,一邊哭一邊幫忙搬身上的東西。
等她從廢墟裏麵爬出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是躺在一塊預製板下麵,幸好上麵的洗漱台幫她擋住了,否則凶多吉少。
她一出來,廖玲就又抱著她哭,林清腳被砸了,剛才不覺得,這會兒腳踝刺骨的疼,也不知道斷了沒有。
“好了好了,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林清安慰廖玲,“我們趕緊出去,萬一餘震來了就麻煩了。”
兩人相互攙扶著往外走,林清這才發現,他們住的這個二層農家小院,已經夷為平地,她們明明住在二樓,現在一出來就是一樓了。
林清回頭望了一眼,後脊梁升起一股涼意。
“你剛剛怎麼逃過一劫的?”林清心有餘悸地問廖玲。
廖玲還抽抽搭搭的,“我躲在了那張大條桌下。”
對了,山民的家具都是老式的,房間裏放著一張大條桌,桌麵足有半掌厚,難怪能抗得住預製板。
林清咧嘴笑了一下,“看來老天爺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廖玲跟著虛弱的笑了笑,苦惱的問:“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其他人呢?”
這家民宿分前後兩個建築,她們住在後麵,肖揚帶著法國人和其他同事住在前麵。
“我們往前麵去吧,我們都出來了,他們一定也會沒事的。”
林清比廖玲鎮定,聽了她的話,廖玲直點頭,兩人又攙扶著往前麵走。
現在房子都垮塌了,一堆斷壁殘垣,方向感都是模糊的,加上半夜一點兒光線都沒有,兩人就憑著感覺走。
不到兩分鍾,前麵就有人打著電筒來了,見著了光明,不說廖玲了,就連林清都差點哭出來。
“林清……是你嗎?”是肖揚的聲音。
“是,肖總……”林清趕忙應了一聲。
這大概就是劫後餘生了,林清就說了幾個字,喉嚨就硬得發不出聲音了。
見兩個女孩子都沒大事,肖揚放心了不少。
林清跟他過去和其他同事集合,數了數人,才發現除了法國代表團的人少了兩個外,盛世的同事倒一個不少。
通訊斷了,又是大半夜,民宿的老板一家人也隻出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男人們都去廢墟下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