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現在不止是手臂和臉,全身都開始又癢又燙,她甚至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起來。
“女士,請問您有什麼事?”服務員發現了她的異常,過來關切地問她。
可林清除了徒勞地扣住桌子邊外,竟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服務員也有點怕了,但又怕擔責,還稍稍往後退了半步。
“讓開!”一個又冷又沉的聲音從天而降。
林清感覺自己整個臉怕是都腫了,因為她看向顧向東時,都是從縫裏看的。
她不能說話,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雖然不想承認,可她剛才確實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而顧向東,再次像天神一樣降臨到她身邊。
而且,他雖然冷聲冷氣的一言沒發,但撇開服務員二話沒說抱起她就走。
塞她到車上的時候,顧向東隻低低說了兩個字:“忍忍。”
開車往仁德醫院去的全程,他始終沒說一句話,不是節假日的中午,青城的交通還算順暢。
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仁德醫院,白英彥已經等在這裏。
林清當時已經迷糊了,隻感覺白英彥給她打了一針,然後很快,她就感覺身體舒服起來,接著安穩的睡去,後麵的一切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外麵天都已經黑了,林清所處的環境也是一片昏暗,她的手上還紮著針,應該還在醫院。
門口有人在說話,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她豎起耳朵都聽不清楚,反而是翻身的時候一不小心打翻了床頭櫃子上的水杯。
“啪”的一聲脆響,有點驚天動地。
門口聲音立刻停了,下一刻,病房裏的燈一下子亮起來,顧向東和白英彥一前一後地走進來。
“我怎麼了?”林清看著白英彥問。
“你牛奶過敏,你不知道嗎?”白英彥反問道。
林清下意識地去看顧向東,見他表情陰沉似水,突然莫名有點心虛。
“我……失憶了……”林清喃喃回了一句。
突然想起,從她進入顧家開始,在顧家就沒看到過牛奶。加上她以前在生活上,基本屬於給啥吃啥,有啥吃啥,沒見著牛奶也從來沒想過為什麼。
原來,是“林清”不能喝牛奶呀!
可為什麼顧向東會給她一杯牛奶呢?
“牛奶是你給我的。”林清馬上質問顧向東,“明知道我過敏,為什麼還要給我?”
接著一抖,驚恐地看著他:“你是想害死我不成!”
“你過不過敏,關我屁事!”顧向東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出去了。
林清氣得拿眼瞪他,還不滿地抱怨:“就是你害的我這樣的,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白英彥鄙視地看著她,冷冰冰地嘲諷:“今天要不是他,你現在就是具屍體!”
林清:“……”好像是。
可那又如何?也許他就是臨了動手的時候,稍稍心軟了一下而已。
總之,就是因為他的一杯牛奶,才害得她這麼慘。
想讓她原諒甚至感謝他?門兒都沒有!
林清還在病房裏兀自生著氣,白英彥一出來,就看到顧向東靠在前麵不遠的柱子上,看到他出來,眉頭更加擠在了一起。
顧向東掏出來一隻煙準備點上。
“這裏是醫院。”白英彥淡淡提醒他。
點煙的動作停了,打火機也滅了,隻是那隻香煙還在他指間轉動。
“有結果了嗎?”顧向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