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就使勁吃,吃到吃完為止。”紀遠打趣。

路兮琳苦苦臉,“那要把胃給撐壞掉了。”

說著,紀遠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好,還體貼的給她剝開了筷套取了勺子揭了盅蓋,清香撲麵過來,原本食欲不佳的路兮琳,此刻卻突然的有一種想要將麵前的美食一掃而光的欲望。

“紀總,你在哪兒買的這些菜啊?真好吃。”

塞了一塊小米排骨進嘴裏,路兮琳邊嚼邊含糊不清的邊讚邊問。

“就附近隨便挑的一家路邊餐館。”紀遠實話實說,而這麼做,不過是怕她等得太久而已。

路兮琳沒再接話,紀遠則目不轉睛的看了她小會兒。

她似乎是餓壞了,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雖然形象不佳,可是紀遠卻不經意的唇角微揚。

他喜歡這樣的她,真實而不做作。

“慢點吃,喝點湯,小心噎著。”說著,紀遠湯盅往她麵前推了推,“你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遭了饑荒呢。”

事實上路兮琳真的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連水都沒喝幾口。

她用力的咽下嘴裏的食物,連看也沒看紀遠,便順勢喝了兩大口湯,接著連番稱讚:“呼……太爽了,真好吃。”

“好吃也要慢慢吃。”紀遠再次提醒她。

路兮琳嘿嘿一笑,很快結束第一輪掃蕩,而此時,她才注意到,紀遠的飯盒裏,米飯依舊滿滿的似乎沒有絲毫變化。

“紀總,你怎麼不吃呀?”她蹙著眉,疑聲問他。

“我吃過晚飯了。”紀遠老實回答。

“那你還買這麼多,還買兩份?”路兮琳指指飯盒和湯盅。

“我怕你一個人不好意思,所以多買一份陪你,再說萬一不夠的話,還有得添加不是嗎?”紀遠柔聲說著,一如他臉上的笑容般,那絲柔意仿若一眼就能直達人心。

說話時,他挑了挑眉示意了一眼路兮琳麵前的飯盒,路兮琳下意識的垂眸一看,才發現一盒飯果真已被自己消滅貽盡。

再看看麵前的菜,每一樣幾乎都少去了一半,見狀,她忍不住在心裏小小的汗了一把。自己不是沒有食欲嗎,可是事實好像跟“沒有食欲”四個字完全劃不上等號吧。

而且,她這樣哪有他說的什麼不好意思的樣子啊?

“嗬嗬……”路兮琳扯扯嘴角,訕訕的說:“我好像吃太多了。”

“傻瓜,看你吃得下飯,我才會更放心。”

一句話,說得路兮琳不由一愣,跟著眨了眨眼。

配合上他溫柔的神情與語氣,這句話……似乎帶著那麼一絲小小的不和諧。

自己吃不吃飯,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而正想著,紀遠也覺得似有不妥,於是加了一句:“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和困擾,所以我很擔心你。”

不算解釋的解釋,卻表達著他真實的心情。

他真的很擔心她。

路兮琳畢竟不知緣由,他這麼一說,她便當他隻是出於對朋友之間的關心,心裏還暖了一把。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個地方……

賀文淵和楊岸飛正坐在一家小酒館裏,桌上擺滿了下酒的小菜,賀文淵正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裏灌著酒。

眼見又是三杯下肚,就要灌第四杯的時候,楊岸飛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把他手裏的酒杯搶了下來。

“你行了,哪有你這麼喝酒的?這酒這會兒喝沒什麼,一會兒可有你難受的。”

“再難受又如何,還有什麼東西能比心痛更讓人難受的嗎?”

賀文淵垂著眼眸,低落的說。

楊岸飛皺著眉頭看著他,他知道賀文淵在說什麼,也知道本來就沒有酒量可言的他為什麼會突然要約上自己出來陪他喝一杯,可是對於現在的他,楊岸飛真的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有些事情,他可以安慰,但有些事情,解鈴畢竟還需要係鈴人。

“岸飛你說,女人是不是都這樣?朝三暮四,哪怕結了婚也安份不下來,還想著其他的男人,那個紀遠他有什麼好?路兮琳怎麼就偏偏看上他……”賀文淵說著,端起酒杯又是一口。

“他有的我都有,他能給的我也能給,可是她為什麼偏偏就看上那個男人?!”

“現在人人都知道,我賀文淵的妻子在外麵跟別的男人幽會開房,給我戴綠帽,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賀文淵滿腔的怒火全部都通過他的語氣表達了出來,而他也不在意楊岸飛有沒有接話,隻是一個人自顧的說著,前麵便喝了不少的他,此刻已經開始有了後勁反應,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好在這是在小包間裏,隔音效果不錯,所以不用擔心他人聽見,因此楊岸飛也不製止他,任由他發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