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賀文淵故作不悅的斥她,路兮琳隻當沒聽見,隻是岔了話題招呼他:“那就不說了,吃飯吧吃飯!”
這頓飯雖然吃得並不開心,但因為賀文淵在,路兮琳竟是出奇的胃口大增,而整個過程裏,就像她前麵說的那樣,兩個人都沒再提那些敏感的事。
回到醫院,兩人並沒有馬上回病房,而是在路兮琳的提議下,去了住院部後麵的花園裏。
找了地方坐下,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默,直到坐了好一會兒後,路兮琳終於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不說話?”她問。
“說什麼?我怕我說什麼你都不高興,那我還不如不說!”
賀文淵回答。
“那你就不會撿我高興的說嗎?”
“那你告訴我,我說什麼你才會高興?”賀文淵反問。
“晚上你還要留下來嗎?”
賀文淵攬過她的肩膀,問:“你要我留還是不留?”
路兮琳想說“不留”,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隻道:“這不是我該決定的事!”
“那我說留下來,你會不會不高興?”賀文淵問。
路兮琳默了默,說:“不會!”
“真的?”
“真的!”路兮琳說完,別開視線不再看他,心裏卻堵得有些難受。
賀文淵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思,於是輕嗔了聲“傻瓜”,便又繼續道:“如果我再留下來,你今晚不又得一夜不眠了!”
“誰一夜不眠了?”
“眼睛都起血絲了,還說沒有一夜不眠?”
前麵在病房裏,賀文淵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精神嚴重不好,臉色疲憊又憔悴,所以這也讓他堅定了心裏的決定。
“隻是沒有睡好!”路兮琳嘟囔。
賀文淵笑笑,追問她:“那為什麼睡不好?”
“沒睡好就是沒睡好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難道要她說她是因為胡思亂想了一夜,所以才導致一夜未睡嗎?路兮琳說不出來。
隻是這點小心思,又豈能瞞過賀文淵的眼睛。
“是不是擔心我跟寧寧?”
他直白的拆穿她,路兮琳皺皺眉,死鴨子嘴硬:“不是!”
賀文淵探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的說:“你這小腦瓜子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難道我不該胡思亂想嗎?我就一天不在家,你跟她就……更何況昨晚還一晚上兩個人共處一室,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真是不說還好,一說,路兮琳就忍不住來氣,尤其是想到衣領上那個唇印的時候,她就更是氣得要死。
“還幹柴烈火呢,你以為是個人都能燒得起來?我跟你孤男寡女還同睡一張床半年,不也什麼都沒有發生?”
路兮琳被問得有些語塞,末了才找了個理由反駁說:“那是因為你不喜歡我!”
“那我也不喜歡她啊!”
“可是她喜歡你!”
“那你不也喜歡我嗎?”
……
路兮琳被他繞得發暈,最後又隻好把問題回到前前的那個。
“那你衣領上的唇印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就這樣不聞不問,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她發現自己心裏還是很介意,即便知道自己有可能隻是得到一個並不真實的回答,但她還是想要聽他親口告訴她。
賀文淵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歎了一聲,說:“昨天她會突然一個人跑去南山,甚至發生後麵的事情,正是因為這件事,因我而起,所以我才會擔心她,答應留在醫院陪她一晚,而且我之前也跟你說過她的身體狀況!”
聽了他的話,路兮琳不由一愣,扭頭看他,問:“什麼意思?什麼叫因你而起?”
於是緊接著,賀文淵便將昨天中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路兮琳說了一遍,路兮琳聽罷,臉色有些怔滯,但是很快,眸光便柔和下來。
“你是說她是故意留下那個唇印的?”路兮琳問。
賀文淵點點頭。
“她到底想做什麼呀?”
“我想她是一直接受不了我跟你結婚的事,所以——”
“所以想破壞我們?”
賀文淵雖然很不想用上“破壞”這個詞,但安寧的意圖顯然已是顯而易見。
拉收到賀文淵肯定的目光,路兮琳簡直無語了。
她壓根沒想過安寧喜歡賀文淵到了明知道他已經結婚還妄圖破壞的地步。
“那你呢?”斂了思緒,路兮琳忽然正色問。
賀文淵一愣,不解的反問:“我什麼?”
“你呀,為什麼老是這麼遷就她縱容她?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有婦之夫嗎?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這麼抱你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