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的唇角不由地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條陰冷的弧線,就像她此刻的目光一樣。
但路兮琳看不見,她甚至沒有認出來來人是誰。
安寧也不急著表明自己的身份,隻是在幾秒鍾的沉默後平靜地回了兩個字:“沒錯!”
而話音落下,路兮琳又連忙問她:“那你是誰,為什麼會給我發那樣的短信?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路兮琳實在想不出來這個看起來年輕的女人究竟會知道些什麼東西。
“我知道些什麼,等一會兒你不就知道了,在談正事之前,我想我們還有其它事情要談談!”安寧站在原地看著她,依舊平靜的說道。但唇角卻仍是帶著那抹弧線。
不過因為距離與陽光的關係,路兮琳看得並不真切,而且她根本想不到,約她到這裏來的,竟然會是安寧。
而聽完她的話,路兮琳眼中籠上一層惑色。
“其它事情?什麼其它事情?”她問。
但話音剛剛落下,路兮琳又似忽地想到什麼,於是又接著試探地出聲,問:“你是想談條件嗎?”問完,沒等安寧回答,她便自顧地豁然一笑,繼續說道:“這個好說,隻要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東西,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電視裏麵不都是這麼演的麼?這個時候如果對方還不願直奔主題的話,那必然是為錢而來,如果是為錢而來,那答應對方的條件就可以了!
所以路兮琳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絲毫的猶豫和吝嗇。
隻是她的話在安寧聽來,卻隻顯得可笑到了極點,而安寧也在聽完她的話後,不緊不慢地揭去了自己的帽子與墨鏡。
棕色的卷發在帽子被揭去的刹那從帽兜裏散落出來,隨風揚出飄逸的弧線,臉上帶著淺笑的表情,與那雙明亮如星的目光相應,顯得平和又平靜,絲毫看不出她心中的情緒。
而在看到她的臉的時候,路兮琳卻是驀地一怔,身體像是被人按下了定身按鈕一般定在原地。
安寧隻是淺笑著靜靜地看著她,路兮琳張了張唇,好不容易擠了兩個字。
“是你?”
她簡直不敢相信,麵前的人居然是安寧,那……“給我發短信的人是你?”想著,她又問,安寧聽罷,卻隻是微微一笑,回答說:“沒錯,就是我。怎麼,很奇怪嗎?”
奇怪,當然奇怪!
“你約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看清來人的身份後,路兮琳對她約自己來這裏的原因產生了懷疑,她可不認為安寧對她父母的事情會知道多少,或者說她根本不相信安寧知道她父母的事,約她來這裏,不過是安寧另有原因的手段罷了。
這麼想著,神色中的詢問之色更濃,安寧卻依舊平平靜靜的,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麼發問一般。
隔了幾秒,才聽她淡淡的應道:“原來路小姐的記性這麼不好,這才不過幾個小時,就不記得我約你來這裏的原因了?”
說著,她慢慢地朝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路兮琳的麵前。
路兮琳一向不懼她的氣場,或者嚴格說起來,她自己比安寧更加盛氣淩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卻莫名地顯得處於了下風。
或許是與短信的事有關,畢竟現在主動權在安寧手裏,她知道自己父母真正的死因。
路兮琳如是想著。
所以她還強迫自己按捺住了拂袖而去的衝動,定定地站在原地,迎著安寧盛人的氣息。
但她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安寧,卻並不說話。
而安寧似乎也並不在意她是否回答,隻是勾起唇角笑了笑,問:“你懷孕了?”
路兮琳不知道這個問題和她在短信裏提到的自己父母的死因有什麼關係,所以沒有回答。
再說幾天前在醫院安寧撿到過她的化驗單,所以她也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回答的必要。
隻是這次與剛才不同,她的沉默讓安寧有一種受辱的感覺。她覺得路兮琳是在無聲的諷刺她,這麼想著,心裏不禁有些惱怒,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
“路兮琳,不過是一個為了錢而夢想嫁入豪門的拜金女人,上天竟然這麼眷顧你,不僅讓你如願得到了文淵哥的心,還讓你懷了他的孩子,老天真是不長眼,像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擁有文淵哥的感情,有什麼資格孕育他的孩子,有什麼資格擁有今天的一切?”
尖聲地質問,路兮琳一聽到她提到賀文淵,心裏就隻感陣陣無奈。
事到如今,她還是沒有放下麼?
想著,她便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到現在你還是沒有放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