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機長都來要簽名,對江導說:“您拍的每一部電影,我都看過。”
空姐們最喜歡費峻瑋,每個人都來合影。
江導說:“現在明白為什麼有些導演甚至買私人飛機,確實更方便。”
“下次借時總的飛機吧。”方定奇開玩笑似的說,“隻要您肯開口,一定沒問題。”
“嘩,他是投資方之一,為什麼要借?征用!不然難道算進宣發成本?”
文昕一直擔心宣傳中出紕漏,幸好並沒有。時川亦是投資方之一,想必不至於跟錢過不去,在電影宣傳中作梗。
這天睡到半夜、電話突然響起,她睡眼蒙矓地抓起手機,才發現是酒店的座機在響。
是汪海打給她的:“文昕,能不能馬上到我房間來一趟?”
她骨碌一下子坐起來:“怎麼了?”
“家裏打了個電話來。”
她馬上知道是什麼事,匆匆忙忙換衣服,衝進洗手間擦了把臉,然後就去汪海那邊。
她還沒有按門鈴,汪海就已經打開門,明顯早就在門前等她了。
她小心地關好門,問他:“可可要生了?”
他滿臉焦慮:“醫生說要剖腹產,怎麼辦?”
“剖腹產是很小的手術,不要擔心。”
“這種時候我都不能陪在她身邊。”
文昕安慰他:“很多人因為工作或者其他原因,都不能陪在太太身邊。明天還有幾個小時在飛機上,而且有發布會,你需要精神和體力應付,不如趁現在睡一覺,等手術做完,家裏自然會給你打電話報平安。”
汪海大聲說:“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噓,小點聲,別驚動大家。”
“文昕,我現在很焦慮。”
“焦慮是正常的,任何人要做父親了,都會覺得焦慮。”
“我該怎麼辦?”
文昕翻找自己的包包,拿出一盒感冒藥:“來,吃兩片,安眠效果奇佳,副作用很小,這是我的絕招,一般人我不告訴的哦!睡到一半就保證你接到電話,一定是母子平安,生個可愛寶寶。”
汪海終於動了動嘴角,勉強有了一絲笑顏:“文昕,你永遠這樣樂觀。”
“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看,你都快要當爸爸了,等宣傳期結束,你馬上可以回家看寶寶。”
“還要等宣傳期結束?”
“沒辦法,我當然可以放你假,可是記者們會生疑。”
汪海揪住頭發,苦惱地說:“為什麼我要幹這行?”
“其實當年你跟我說過。”
“什麼?”他一臉錯愕,完全不記得了,“我說過?”
“是啊,當時我在給你當助理,在橫店趕戲。有天晚上收工很晚,你一邊卸妝一邊嚷嚷肚子餓,我用電水壺煮了泡麵給你吃,當時我問你:‘為什麼要當演員?真的好辛苦’。你說:‘因為喜歡啊,喜歡拍戲,喜歡不停演繹不同的人生,所以一點也不覺得苦’。你說話時候的樣子我還記得,兩眼炯炯,就像孩子提到了最心愛的玩具,或者花花公子提到了最漂亮的女朋友。”
汪海終於被她逗得笑起來:“花花公子……我什麼時候成花花公子了?”
“哎呀,那個時候你好麻煩,跟蔣瑜拍拖,每天都煲電話粥,可是又跟張采心曖昧,在片場眉來眼去,劇組還有一個女演員叫什麼……劉珈珈!你又愛逗她玩,不是花花公子是什麼?我一接到蔣瑜的電話就緊張,怕說錯話,怕她查崗,怕她問東問西我答不上來……”
“太誇張了!哪兒有這樣的事!”
“怎麼沒有啊!”文昕擲地有聲地說,“可見那時你有多花心,自己都忘了。”
汪海努力思索:“我曾經跟蔣瑜拍拖是真的……可是劉珈珈……我真不記得有這個人了……”
“可見你們男人靠不住,半夜捫心自問的時候,都想不起別人的名字。幸好你收山了,從此不再為禍江湖……”文昕走過去倒了一杯水,將感冒藥遞給他,“來,吃過藥好好睡一覺,等醒過來,重新做人。”
汪海吞下藥丸,喝了一口水,認真地說:“文昕,謝謝你。”
“別這樣見外,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晚安!”
“晚安。”
她悄悄打開門,走廊裏空無一人,她打了個哈欠,沿著走廊往前走。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走到一半,一扇門突然打開。
她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費峻瑋,才拍了拍胸口:“大半夜的,你怎麼還沒有睡?”
“那你呢,夜遊神?”
她敏銳地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
整層樓都被劇組包下,她不能在走廊裏跟他吵架,隻得將他推進房間,然後回手帶上門:“深更半夜,你喝什麼酒?你酒精過敏難道不知道嗎?”
“深更半夜,你到汪海房間去做什麼?”
她一時賭氣:“你管不著!”
他將她狠狠推到牆上,按住她,她後腦勺撞得很痛,他把她咬得也很痛。他完全不是在吻,而是在撕扯什麼似的,文昕拚命掙紮:“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