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9)(2 / 3)

她說:“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她把手指上的那枚指環取下來,他不肯伸手接。她隨手往花壇裏一扔,然後拖著隱隱作痛的腿,搭電梯上樓。

回到家中,她抽了整整一包煙,才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自從入院後,她本來已經戒煙。

與梁江的分手,痛快淋漓,也許她早就想這麼幹了。他不是不好,她也曾經試圖嚐試與他開始。可是愛就是愛,愛是無法替代的。她失去的是一顆星星,即使給她一輪更光潔圓滿的月亮,那也不是她的那顆星星。

也許她下意識裏,一直等著這樣一個借口,可以讓她正大光明地和他分手。

所以今天的事情,她除了爆發之外,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絲微妙的難以言喻的輕鬆。

她不用再繼續與他在一起。

在與費峻瑋分手的時候,她知道,她會繼續往前走。生命這樣漫長,時光似水流去,她或許會遇到不好也不壞的男人,戀愛,結婚,生子。普通人都是這樣過,她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到。

後來,她才發現,原來高估了自己。

梁江是很好很不錯的交往對象,隻是意難平。

跟他在一起的快樂,是朋友的,是知己的,是互相照顧的,甚至是另一種幸福。隻是欠了那麼一點點,因為不是愛。

現在這種快樂也要失去了,她痛快地想,這樣也好,這樣她也不必滿懷愧疚,覺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梁江。

他騙了她,他竟然是時川的弟弟,多好的理由,她把戒指扔在花壇裏,多好的結局。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壞人,一個極端自私的壞女人。

原來她是一直盼望著,有這樣一個理由,好讓她可以不負責任地結束這一切。

她點著一支煙。調到靜音的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全是梁江打來的。

她不覺得自己狠心。女人受過幾次傷之後,常常說看破紅塵,但真正能看破的,卻沒有幾個,而現在她是真的疲倦了。

以後做滅絕師太,見到男人,上滅下絕。

煙灰落了一些在地上,她走到陽台去拿吸塵器,看到底下他的車燈亮著,他還沒有走。

她關掉陽台上的燈,開始打掃衛生。

吸塵器“嗡嗡”響著。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斯佳麗說過。

第二天她上班去,老板並不在,她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告訴老板呢,自己差點跟時川的弟弟結婚。

真是一場笑話啊,說出去旁人一定不肯信,交往這麼久,卻連他到底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她沒想到,時川會約見自己。

是他的秘書打給她,中規中矩地問:“餘小姐是嗎?”

她還以為是哪個記者,於是說:“你好,我是餘文昕。”“你好,餘小姐,我是新辰國際時川先生的秘書,我姓童。餘小姐,時先生想見一見你。”

文昕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脫口說:“我沒有時間。”

“時先生說,這件事情很重要,而且關係到費峻瑋先生的合約,希望餘小姐盡量抽出時間來,和他見麵詳談。”

話說得這樣客氣,也不過是威脅利誘。

文昕針鋒相對,說:“如果是費先生合約的問題,請直接聯絡我的上司或者法務部的同事。”

童秘書不瘟不火、慢條斯理地說:“時先生說,他隻想和您一個人麵談。如果您不來,有些消息,他會直接交給傳媒。”

在那一刹那,文昕隻想破口大罵,去他媽的,愛誰誰。

可是她不敢也不能更不應低估時川的力量,如果他要見麵,那就見麵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又不會吃了她。

秘書將地點告訴她,說:“時先生希望這個會麵是私人的,所以希望餘小姐不要泄露給其他人。”

正好,她打算帶把西瓜刀,先殺人,後毀屍滅跡。

她打車去那個地方,到了門口才發現,原來梁江曾經帶她來過這裏,是藏在公園裏的那家低調奢侈的酒店。

服務生顯然被叮囑過,一見到她就鞠躬:“餘小姐您好,您的朋友在等您。”

她隻來過這酒店一次,而且是晚上。白天的時候更覺得不同,而且季節也不一樣了。

服務員引著她,順著抄手遊廊往後走,一直走到喝茶的地方。

白天的一池水,春冰已融。對麵亭子裏坐著一個姑娘,抱著琵琶正在撥弄。琵琶錚錚的弦聲隔水送來,更覺得好聽。

這次唱的不是蘇州彈詞,而是在演奏古曲《十麵埋伏》。

這曲子還真是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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