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垂下頭,因為剛才的激動,她的雙肩還隱隱的顫抖,她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好不容易才安撫了自己,“我們把手續辦了吧。”良久,清晨淡淡的開口,她承認自己沒出息,總是被他左右心神,所以才會反應這麼激動,她隻是氣自己,明明死過一次,也失去過,被傷害過,再也不願意相信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說服自己相信他,可是他說出那樣曖mei的話,卻依然能左右她的心神。
“我以後不會說了…你安心住下,等斯青回來。”靳赫半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許一會兒,又補充道,“離婚的事,你走之前我會辦好。”
見清晨依然是僵直著身子,戒備著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慢慢玩,小心點,別戳著手,我去忙。”
說罷,起身走到書桌後坐下,但目光卻仍然鎖定著沙發上的小家夥,他看到小家夥在他走後,很明顯的鬆了肩膀,不在那麼充滿戒備,坐了一會兒,便開始趴在桌上裁布料。
瞧見她慢慢緩和,靳赫才放下心來,微低下頭,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流光,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他突然,覺得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留住她了,原本的勢在必得,現在看來竟有些可笑,遑論他怎麼表達,她的不信任,都是最大的一個坎,他做的一切都因為她的不信任變得那麼蒼白無力。
到底為什麼,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曾經那樣信任他依賴他,如今,卻半句也不肯信他…真的隻是因為駱淩?還是三年前他的禁錮,亦或是…當真有些事,蒙蔽了他,讓他沒有看到應該看到的…
書房的氣氛因為兩人的矛盾,變得越發沉悶,即便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心裏卻都是茫然和無奈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外麵響起敲門聲,“先生,太太的藥送來了。”
“進來吧。”
傭人推門進來,瞧見先生太太都各自不語的樣子,他們識趣的沒多說什麼,放下藥就準備退下,但靳赫卻突然叫住他們,“徐景洪回來了沒?”
“徐特助還沒有回來。”
“恩,下去吧。”
“是。”
等傭人退出去,清晨才不滿的抬頭看著房門嘟噥著,“都要離婚了還叫我太太,煩人。”她聲音極低,應該隻是自言自語,但一直留意著她的靳赫卻還是聽到了,她語氣中不滿的成分似乎很是明顯,這樣的排斥,讓靳赫微微有些失落,卻又熟練的掩飾著,笑著說,“他們一時間改不了口,隨他們吧。”
清晨訝異的回頭看著靳赫,難道她剛才的自言自語他聽到了…
唔,她尷尬的撓撓頭發,“哦。”
剛才兩人才爭吵過,若說立刻就若無其事,她還沒修煉到那道行,但顯然,靳赫是這方麵的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