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牢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夜凝依咬了牙,輕輕合上眼,再睜開裏麵已經清冷一片,她突然推開蕭君琰的手,而後快速從自己左手腕上劃過去。
匕首寒光一過,她的手腕立刻漫出血來。
‘滴答’一聲落在碗中,同時也震碎了蕭君琰的心。
這一幕便是連青黛都沒想到,明顯怔了下。
“你做什麼?!”蕭君琰暗沉了眸擰了眉,身上的殺意更甚,泛著陰暗寒冷。
夜凝依的唇本就沒了血色,如今再加上放血卻已變得有些透明,她搖搖頭就連聲音都小了下去,說這一句話氣息越發不穩:“我隻是隻是不想讓你為難。”
蕭君琰用一種晦暗不明三分心痛四分複雜的目光看著她,心裏如同亂麻明明心底是一種讓他難以形容的痛楚,但卻不知為什麼根本就表現不出來。
這不是自我的壓製,就好像是痛到極點哭不出來的那種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胸口處開始蔓延想要生長卻又被另外一種他所不知道的力量狠狠壓製下去。
兩者之間讓他陷入難以言喻的黑暗中,在裏麵摸索前進卻根本看不見盡頭。
這女人為何,為何如此
夜凝依不願看他這樣的表情,也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受這折磨,她費力的抬起手用匕首再次於手腕上劃過去,這次比剛剛速度更快,劃得更深。
她現在終於明白那時候這男人為了小狐狸時候的自己在殿中放血的心情了。
讓人疼的不是手腕上的傷口,而是對麵這人眼底的自責痛苦。
她寧願再自殘,隻想讓這折磨早早過去。
那血流的速度很快,砸在碗中有幾滴濺出來落在他藍色的衣服上,那一塊便被染成紫色,夢幻又血腥。
蕭君琰張了張嘴,胸腔中悶的難受感覺這牢房中讓人喘不過氣來,那血腥味鑽進口鼻中甚至讓他有種崩潰的感覺。
他看著她的眉眼,對眼前的場景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他想叫她一聲什麼來緩解心口中不明不白的痛,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名。
青黛麵無表情的看著夜凝依放完了血,揮揮手一副任務完成的表情:“好了,走吧。”
那兩個下人便快速收拾了東西,拿了戰利品出去,誰都不願意頂著蕭君琰的壓力守在這裏。
倒是青黛看了他們一眼,有些嘲諷出聲:“暗影,我勸你最好管好自己的情緒,這次是我可以不跟你計較,若是當著宮主的麵嗬嗬,你好自為之吧。”
這女人甩了袖子冷笑一聲離開。
夜凝依假裝的鎮定再也維持不住,悶哼一聲隻覺得氣血翻湧,手中的匕首亦是脫力的掉在地上發出鐵撞擊的冷硬聲音。
她大口喘著氣跌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壓下胸口的翻湧捏緊了拳,體內僅存的靈力在不停的亂撞。
鎮靈珠已經融合在她骨血中,隻有在她遇到靈力消失殆盡的時候它才會出現調解一下身體的機製,以至於保證她不會因靈力耗盡而死。
如今這身體就連維持鎮靈珠正常運行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