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華圖和王啟之要出麵去見殷玄,而綏晉北國內部的文臣倒是多,武將也不少,但華圖出來應戰的時候帶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得防備著後頭有人偷襲,所以還有幾個武將鎮守在國內。
華圖隻以綏晉北國的名義投誠的,就算打埋伏,也隻用綏晉北國的人,可他跟王啟之去麵見殷玄後,那埋伏的士兵就沒人指揮了,所以幾個小國的國君們一致商議之後,淝津國的國君自告奮勇,來擔任這個埋伏之兵的指揮官。
商議好作戰方法之後,華圖帶上王啟之,又帶了兩名親衛,騎馬去了蛟林鹿亭。
殷玄也帶上甘城和兩名士兵,騎馬去了蛟林鹿亭。
說是和平投誠,但兩方人馬都清楚這是一次什麼樣的會麵,你想甕中捉我鱉,我也想甕中捉你鱉,埋伏的作用不是撕殺,而是確保可以全身而退。
但不管怎麼埋伏。表麵上還要當作沒有這麼一回事兒的。
故而,殷玄帶兵離開很久之後,封昌這邊才秘密行動,而華圖那邊的埋伏也不敢露麵,皆無聲無息地潛伏在四周,隻等對方若有個異動,他們再撅背而上。
殷玄和華圖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蛟林鹿亭。
夜深人靜的夜晚,蛟林鹿亭十分的幽靜,月光照在樹林的上空,顯出幾分清冷。
蛟林鹿亭顧名思義就是蛟木林,鹿花亭,是個極荒涼之地,所以周遭沒有山居的村民。
一方在鹿花亭的南邊下馬,一方在鹿花亭的北邊下馬。
兩方人馬下了馬之後,殷玄帶頭走在前麵,進了亭子,華圖帶頭走在前麵,進了亭子,甘城尾隨殷玄一起進亭子,王啟之尾隨華圖一起進亭子,兩邊各帶的另兩名親衛守在亭子外麵,警戒。
亭子是個空亭,沒有可坐的地方,於是四個人就都站著。
殷玄直接開門見山,衝華圖說:"把你投誠的誠意說出來吧。"
華圖眼眸低垂,看了一眼別在他腰間的那把天子劍,心想著怎麼樣才能既拿到劍又能全身而退。
華圖當然也知道殷玄不會真的兩手空空的來,不帶一兵一卒,明麵上他確實沒帶上,但背地裏埋伏了多少兵,他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冒險。
華圖笑了笑,說道:"曲商已經在來北地的路上了。"
殷玄冷笑道:"你別糊弄我,來北地的路多的很,我要的是具體的路線,一城一池的,絲毫不差的。"
華圖沉吟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雖然我們這些小國聽從曲商調遣,也會書信聯係,知道他正往北地趕,可畢竟我們跟他隻是合作的關係。他並不會把自己的行蹤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大概的路線我是知道的,但你非要要具體的一城一池的,我還真不知道。"
殷玄眯起眼睛,右手手腕抬起,握在了天子劍上,不冷不熱地道:"所以你是誆我的,為的就是把我引出來?"
在殷玄把手搭在天子劍上的時候,甘城也抬手扣住了自己腰中的劍,還有站在亭子口外守著的兩個士兵。也跟著握上了劍。
王啟之也跟著握上了自己的劍。
雖然華圖還是站在那裏沒動,他並沒有伸手握自己的劍,可即便如此,這小小的鹿花亭似乎也一下子陷進了劍拔弩張裏。
華圖趕緊說:"我可不敢誆你,亦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事實就是這樣的呀,我真的是來投誠的。"
殷玄當即一拔劍,劍尖指著他:"我隻要曲商的蹤跡,你既來了,那你也應該知道,說不清楚,你這舌頭和你這人頭就都別想帶回去。"
華圖訕笑著伸手,要挪開殷玄指在鼻尖處的劍尖,他那動作是真的隻是要挪一下劍尖,並沒有其他意思。
而正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他沒有別的意圖,所以都沒有在意他這麼一個動作。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華圖已經輸入強大的內力,隨著一聲爆喝出聲,手指呈鷹爪式朝殷玄的指腕抓去,要奪天子劍。說時遲那時快,殷玄握劍的手往後一縮,另一隻手指起來抓向華圖的胳膊,隻是還沒抓上,就被一柄寒光劍所射出的戾氣所擋,王啟之一劍擋開殷玄的手,旁邊的甘城見狀,一劍舉起,刺向王啟之的肩膀,王啟之閃避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殷玄瞅準了時機,一掌擊向他的肩膀。
華圖隻進不退,他看到殷玄打來的那一掌了,但他沒辦法躲,因為他要抓天子劍。
生生受下一掌之後,手也抓到了天子劍的劍柄。
既抓到了劍柄,那也抓到了殷玄的右手。
殷玄冷笑,那一邊王啟之已經先跟甘城纏上了。
而這一邊,華圖的手抓住殷玄的手的時候,殷玄手腕一翻轉。劍氣自下而上,掃向華圖的手臂。
這要是避不開,手腕生生會被劍氣切斷。
華圖沒法,隻得往後退。
可剛退,殷玄就攻了上來。
眼見亭子裏的人打了起來,亭子外的兩方親衛也跟著在外麵打了起來。
短兵相接,誰都有必勝的理由,所以,誰也不服輸。
甘城對戰王啟之,明顯不敵。
華圖對戰殷玄,明顯也不敵。
眼見甘城節節敗退,殷玄一掌打向華圖的後肩,把他打的趔趄後退了好幾步,不等站穩,殷玄已經一劍劈開王啟之的劍,把甘城震出了亭子外麵,他以一敵二,卻也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