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昌非常不理解他的這話,更加不明白他的苦悶。
封昌問:"你為什麼會想推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是皇上,娶皇後,納妃子,這本就是你該做的事情,而且,你都二十歲了,身邊卻連個女人都沒有,太後雖然沒說,可太後心裏肯定著急呢,你不要隻想你自己,你也得為太後想一想,二十歲的太子了,身邊還沒個女子伺候,太後會頂著壓力的。"
說著,正準備張口問他一句:"你難道就沒想過女人?二十歲了,不可能沒慾望。"
可眼神瞥到一邊的隨海,他就沒直接問。
封昌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想過女人了,所以他二十三歲就娶妻了。
征戰的時候他沒功夫想那些,可等休養生息了,他沒娶正妻,他也還是需要女人來排解的。
這是正常的身體需求,他就不信殷玄二十歲了,沒這方麵的需求。
封昌衝殷玄使了個眼神,讓他把隨海遣出去。
雖然不知道封昌想做什麼,但殷玄還是把隨海遣了出去。
等禦書房裏隻有封昌和殷玄了,封昌這才直言諱地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殷玄一聽,俊臉瞬間一紅。
他輕微的,甚至是有些羞澀的別開了臉。
晚上有沒有想過女人?
老早就想過了。
曾經有一晚,他甚至……
想到那一晚自己罪惡的心思,殷玄緩緩吸氣,感覺呼吸都緊了。
他有多想婉婉,隻有他自己知道。
四年的時間,他的心魔如入了骨髓一般折磨著他。
可同時,又甜蜜著他。
殷玄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每天去向她請安,每天去陪她吃飯,看著她,短暫地陪著她,於他而言,是多麼的快樂。
可夜深人靜了,這種快樂就轉化成了無盡的痛苦。
他曾經無數個黑夜裏想。她為什麼要是太後,她如果不是太後就好了。
後來這個思想也成了心魔。
兩個心魔,兩道地獄之門,成了他再也擺脫不掉的枷鎖。
封昌見殷玄罕見地紅了臉,一下子蹦跳了起來,咦了半天,哈哈大笑說:"你心裏有喜歡的姑娘了,是不是?"
殷玄低咳一聲,說道:"沒有。"
封昌說:"你可別想誆我,你多大。我多大,你想誆也誆不住我,說說,是哪家姑娘?你既有喜歡的姑娘了,怎麼不向太後提?你提了,太後肯定會同意你娶的,當然,我更相信,你看上的姑娘,一定配得上你。你不用擔心太後會棒打鴛鴦。"
他又湊上前,十分八卦地問:"哪家姑娘,叫什麼?那姑娘喜歡你嗎?你們有沒有……"
他毫不知羞地甩兩字:"親過?"
殷玄的俊臉一下子脹紅。
有沒有親過?
當然親過。
在豐丘,她照顧他的一個晚上,他就偷親了她。
那是真真正的正的親。
後來,在夢裏,他親過她好多次。
不單親過,還……
殷玄忽的一下子站起身,瞪著封昌:"不跟你說了,我回宮休息一會兒。"
封昌攔住他:"跟我害什麼羞。不用害羞,我是過來人,我成過親的,可以傳授你追姑娘的經驗。"
說著,一頓,又笑道:"不過,你應該用不上這些經驗,你這臉一擺,你這身份一擺,哪家姑娘不樂意跟你呀。我就好奇,你看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姑娘。你快說說,不然我一整天都會心神不寧。"
殷玄不可能跟封昌說他心裏愛著的姑娘是誰,隻搖頭說:"沒有,我沒有喜歡的姑娘,我隻是,晚上幻想過。"
說完,立馬推開封昌,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宮裏,把自己關在屋裏,哀聲歎氣。
晚上他就夢到了聶青婉,在他懷l裏l嬌l喘。
那長長的黑發裹著玲瓏的身子,輕顫,雙眼淌著蜜一樣的光,像水霧一般纏上他的心。
那一刻的殷玄幾乎瘋了,是的,他瘋了,他魔了,他將她押在身l下l狠l狠的蹂l躪。
極盡一個男人的強悍占l有著她。
那是一個多麼酣暢淋漓的夜,對殷玄而言,這一夜多麼的美妙。
可夢中的世界有多美,醒來的世界就有多殘酷。
當他睜開眼,伸手摸向床邊,沒有摸到夢中女子的身子,摸到的隻是一片冰冷的就鋪後,他發湯的身子也跟著一冷,火l熱的心也跟著驟然生寒。
他躺在那裏,睜眼看著頭頂的龍帳,身體還浸透著層層的歡樂,可眼睛已經濕潤了。
夜很黑,周遭很靜,他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而隨著這些呼吸聲而起的,是他再也無法克製的,想要得到她的心。
婉婉,我該怎麼辦。
殷玄將臉蒙進被子,一個人在黑夜裏沉浮著他的糾葛。
心魔與理智,自這夜起,也在他的世界天秤裏開始兩相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