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情交給三個人去辦,第一件事情交給殷德,第二件事情交給聶武敬。第三件事情交給夏謙。
但說的是一人辦一件事,事實上,三個人都會彼此幫助對方,以達到將事情完美做好的地步。
等三個人又出紫金宮,三個人紛紛對望了一眼。
不明白太後怎麼會忽然之間把這三件事攤給他們了。
原本這三件事情是太後親自操辦的,因為太後覺得,事關太子,她不親手做,完全不能放心。
可現下,她好像不願意再管太子的事情了。
三個人不解地對望了一眼,紛紛不明白這是為何。
等第二天上了朝,聽說了當晚太後給太子安排了侍寢的宮女,還是太子身邊的翠玉,但太子沒領這份情,沒臨幸不說,反而還將翠玉給殺了。
三個人忽然就明白太後昨夜為何會半夜三更的招見他們,又向他們下達那樣的吩咐了。
三個人漠不作聲,作為三公的人物,那心思和城府絕非一般人能比,他三人什麼都不說,隻認真地完成太後交辦的事情。
殷玄殺了翠玉之後,讓那些等在門外伺候的太監和宮女們進屋將屍體弄了出去,他坐在床上擦劍,擦完又將劍收回,放在了枕頭下麵,然後就坐在屋裏等著。
他看到有一個太監跑出去了,他知道,那個太監是去紫金宮通風報信的。
以他對聶青婉的了解,她定然會生氣,然後會怒氣衝衝地過來,向他興師問罪。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他並不是不願意臨幸翠玉,而是她沒有伺候好,他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就將人給殺了。
他有多種理由能讓他的婉婉不生氣,他也有多種方法去哄她開心。
他殺翠玉,一是做給這宮裏上上下下的宮女們看的,有誰膽敢妄想近他身,沾他的床,下場就是死。
二是他一天沒看到她了,早上吃飯那會兒,他因為晚上的夢,沒敢抬頭看她,中午沒去陪她。晚上也沒去陪她,他很想她。
隨海在幫著那些宮女和太監們打掃屋子,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屋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殷玄坐在床上,目光望向窗戶,等著他的心上人來質問他。
可是,等到屋內全部打掃幹淨,地毯都給換掉了,也沒見有人通傳說太後來了。
殷玄起身,朝屋外走。
那些宮女和太監打掃完屋子就被他揮退走了,翠玉被他殺了。如今隻有隨海一個人伺候在他身邊。
殷玄站在廊前,靠在一根簷柱上,看著被月光鋪灑的淡淡的夜,吹拂著清清冷冷的風,盯向前方的門。
一刻,兩刻。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她沒來。
殷玄的手無端的握緊,眼中現出一絲情況脫控的暴躁,依她的性子,她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情,這會兒早就來了,可為什麼沒來?
如此反常。讓殷玄感到很不安。
他倏地直起身子,就要朝廊外走。
可剛走到台階下,他又猛地轉身,沉著臉進了屋。
隨海要跟著進去,被他一怒袖給扇飛了,直接砸在了門外的地板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等他好不容易坐起了身子,就看到大門被太子以內力給嘭的一聲關上。
那關門聲大的險險要將門板給擊碎了。
好在門板夠結實,沒碎。
可那聲音穿透過來,生生地讓隨海跟著驚嚇了好幾度。
等周遭一切平靜下來,隨海這才痛苦地爬起來。慢騰騰地朝著自己的住處去了。
他是真不明白,太子今天怎麼這般的陰晴不定,又暴怒,又嗜殺。
想到翠玉的死,隨海激靈靈的一怔。
還是老老實實地伺候著吧。
不然,哪一會兒,他也得人頭落地了。
殷玄進了屋,在臥室裏麵煩躁地踱著步子,她是氣的連見都不願意見他了嗎?
殷玄覺得他不能坐以待斃,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在紫金宮生氣,她不來找他,他去找她好了。
他去向她請罪,任她打罵都可以。
他想著就做,匆匆地又要出門,可走到了門口,腳步又猛然一滯,如果,他去請罪,她讓他答應娶妻納妃,並臨幸她們,他要怎麼辦?
他不應的話,她會更加生氣。
為了不讓她生氣,他隻能答應,可是,他沒辦法答應。
殷玄又往後退,盯著那門,目光掙紮,一時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這一夜他完全沒睡,就在這兩難的境地裏自己折磨自己。
等天亮了,他照常的去上朝。
因為昨天吃隻了一頓飯,又加上一夜沒睡,他的精神很不好,狀態也不好,臉色更加的不好。
可他沒管,他準時準點的去上朝,罷了朝沒有得到紫金宮的通傳,他也不顧了,直接去紫金宮,去向聶青婉問安。
可是,他被拒絕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