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房...”
直到這句話的出現,周圍的人便又開始打趣議論。
李慕笙正要牽著新娘往廳後小門出去。
“新郎且慢...”
說話的人正是侯輝,他麵帶微笑,高聲道:“春宵一刻雖值千金,怎敵婚酒三兩杯啊?”
“對啊,對啊...”
看客們紛紛附意道:“俗話說的好,酒不醉人事。”
李嶽也上來拉住李慕笙,笑道:“這大喜的日子,我和軒二哥也想和你喝上兩杯。”
“行吧。”李慕笙心生好奇,卻不想掃了看客的興致,同意道。
夜色逐漸朦朧,賓客散的也差不多了。
李慕笙原本隻想小酌上那麼兩杯,不成想這來往敬酒的人一個接一個,這一杯接一杯下去已然有些微醺。
當最後一名賓客告辭後,侯輝放下了酒杯,沉聲問道:“聽說姑爺是個天才?”
“天才?”李慕笙連忙擺手道,“噬魂大陸如此之大,要我如何敢當。”
侯輝嘴角一咧,嬉笑道:“原來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若是你二十一歲能突破魂者達到魂師,那還能算得是個天才。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年才二十,修為卻同你一樣。”
李慕笙微怔,目光直視侯輝,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侯輝臉上的嘲弄之意漸濃,站了起來,將頭慢慢湊近李慕笙,酒氣撲鼻而來,說道:“而我不過是侯家一個有點出息的後生罷了。”
二少爺李軒突然放聲大笑,笑的十分放肆。
“大哥啊,你該不會真以為你四品魂者的修為就可以當侯家的姑爺了吧?”李軒止住笑聲,對身邊的侯家陪嫁的隨從吩咐道,“去把嫂子請出來給大少爺瞧瞧!”
話音剛落,便有個陰陽怪氣的人聲響起:“不用請了,奴家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順著聲音看去,那人的的確確穿著紅裝,臉上也的的確確畫著濃濃的妝,那兩雙手也的的確確十分修長,連指甲也的的確確塗著紅色的指甲油。
但那張臉卻的的確確是個男人的臉,即便他打扮的很女性,卻無論如何沒辦法讓別人覺得他是個女人。
“新娘”扭著腰走過來,右手捏著紅蓋頭甩來甩去,不看那張臉,卻有幾分女人的架勢。
“相公,你怎麼還不來洞房啊?”“新娘”扯著嗓子喊道。
“大嫂好啊。”李軒拱著手道,嘲弄之意不言而喻。
“大哥,這麼美麗的大嫂,你是不是此刻覺得氣血翻湧,渾身發熱啊?”李軒眯縫著眼睛問道。
李慕笙此時確實覺得氣血翻湧,渾身發熱,但絕不會是想了男女之事引起的,他麵色一沉,試著提了提魂力,卻發現力不從心。
饒是如此,李慕笙也沒有驚慌失措,輕輕吐出三個字:“散魂粉...”
“喲,被相公發現啦。”“新娘”邊說邊將手伸來,想要摸李慕笙的那張臉。
“啪...”
李慕笙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即便是他快要成為廢人了。
“啪...”
“新娘”毫無征兆的一巴掌打在了李慕笙的臉上,喝罵道:“不識抬舉,要不是老娘,你喝下去的就不是散魂粉了。”
侯輝右手比作蘭花指,學著他妹妹的音調說道:“紅妹,他哪裏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呢?他又如何配得上你的用意呢?”
“都說侯家少年俊,女子美。我看侯家最美的莫過於侯紅姑娘你了。”李軒不知是恭維還是戲謔道。
“滾...”侯紅嗔怒道,“人已經廢了,現在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了。”
不知道是因為酒勁上頭,還是藥效上頭,李慕笙意識開始模糊,他口齒不清地問道:“爹呢?你們沒對爹做什麼吧?”
“爹?”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嶽開了口,咬牙切齒道,“到現在你還掛念那個快要死的男人,難怪他對你這個野種會這麼好。”
“野種?”李慕笙麵色終於變了,驚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嶽怒“哼”一聲,說道:“你的確比我們年長,但你卻是父親娶母親之前便有了的野種,要不是有那快死的男人從小維護你,你早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騙我。”李慕笙不斷搖著頭,難以置信道,“若你說的是真的,不可能現在才說出來,絕不可能。”
“誰說不可能。”一個婦人的聲音立馬回應道,那自然是李夫人。
“他們以前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為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我不過是從小讓他們對你態度差一點,以便今天能夠讓他們不覺得內疚。”李夫人繼續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被李封威脅,要不是上天開眼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李家城怕是早晚落入你這個野種的手裏。”
“父親呢?”李慕笙咆哮道,“你們把父親怎麼了?”
“哼。”李夫人不以為然道,“早晚都要死的人,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