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安初夏驚恐地睜開眼睛,冰冷的汗水早己將身上的衣裳徹底浸透。

五年了,那場可怕的噩夢如惡魔般死死地纏繞著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永遠也揮之不去。

“媽咪,你又做夢了?”身邊一萌出天際的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問。

他嘴裏叼著根吸管,斜戴著一隻小小棒球帽,粉嫩的小臉胖嘟嘟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機靈。

安初夏勉強笑了笑,伸手捏了捏那粉粉嫩嫩的包子臉,一臉慈愛地說:“沒事。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你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可別落下啊!”

小包子調皮地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點點頭。

飛機終於落地。

安初夏拉著行李箱,緩緩從機場走了出來。

她將三千煩惱絲隨意綰起,那精致的五官完美地呈現出來,即便穿著一條極為普通的黑色連衣裙,也無法掩飾那驚心動魄的美,引的眾人頻頻回首行注目禮。

“洛城,我回來了!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你們的末日到了!”

看著這片熟悉的土地,安初夏清澈的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恨意。

身後,那個可愛的小包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他一邊吸著酸奶,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阿綸,看著路,別摔倒了!”安初夏目光一軟,柔聲叮囑道。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那精致的眉眼,那注視時的神情,分明和霍慎行如出一轍。

看著那雙極為相似的眸子,安初夏心中生出一絲愧疚感。

是她沒用,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還讓他在剛出生時受了那麼多的苦。

“放心吧,媽咪!”小包子昂著頭,一臉驕傲地說,“舅舅說我已經是小小男子漢了,臨行前把照顧你的重任都交給我了呢!”

“得了,可不敢用你照顧,你少給我惹點事就好!”安初夏頗有意味地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舅舅給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這可是洛城,不是法國,你最好給我乖一點!”

一聽這話,小包子右手捂著胸口,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媽咪,我到底是你生的,還是舅舅生的?為什麼隻有舅舅相信我?不行,我得快點找個爹地,那樣我媽咪就不用整天盯著我了。”

臭小子,戲可真多!

安初夏不禁一頭黑線。

她剛想說話,卻見助理蘇月拉著個行李箱,急匆匆地追了上來:“夏姐,霍氏的人正在那邊等著接你呢!我們這樣放人家鴿子是不是不大好?”

一聽“霍氏”二字,安初夏立刻沉下了臉,冷笑道:“有什麼不好的?臨行前我已經說過不必接機,是他們自己非要來的,關我什麼事?”

蘇月聽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不再堅持。

不過,這倒是苦了前來接機的人。

皇朝大酒店。

霍慎行剛參加完一個酒會,便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手機那頭,唐林戰戰兢兢地彙報:“總裁,沒接到法國來的服裝設計師初夏小姐。”

霍慎行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低沉的聲音不怒自威:“知道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人心驚膽戰,如履薄冰。

初夏,安初夏,她們的名字竟然如此的相似!

五年前那場車禍並沒有找到安初夏的屍體,唯有那輛被海水擠壓變形的車,還有上麵沾染著的血漬。通過DNA比對,確定是安初夏的。

警方說,屍體很有可能被暗流給卷走了。

對於一個不會遊泳的人來說,墜海生還的幾率的確微乎其微。

霍慎行微微蹙眉,突然對那位初小姐產生了興趣。

安初夏剛到酒店,便給初奕丞發了條信息。

畢竟有時差,此時他想必已經睡了,恐怕沒時間接電話。

怎知,初奕丞迅速拔了過來。

看了眼正和蘇月玩的熱火朝天的小包子,安初夏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初奕丞簡單問了一下小包子的情況,關切地問:“隻帶蘇月一個真的行嗎?我還是再派幾個保鏢過去吧,畢竟這次要在洛城呆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