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胤禛拱手見禮, “聽說這次出去大哥搗毀了白蓮教的一處窩點,恭喜大哥。”
胤褆麵上沒什麼喜悅之情:“嗯,你傷如何了?”隻搗毀一處窩點罷了, 沒把白蓮教整個連根掀起,他在皇阿瑪那裏就不算完成任務。
胤禛麵上亦沒什麼表情:“好多了, 多謝大哥關心。”
他們兄弟相處自來就是這樣。
“那就好。”胤褆也不過隨口一問, “這次抓回來不少人, 這些人身份複雜, 需要時間細細審問、辨別,本王還要出去追查餘孽, 沒有時間,此事就交給你了,可能辦?”
胤禛精神一振,他來的路上就想著怎麼插手這件事,沒想到正瞌睡就送來了枕頭:“大哥放心,弟必盡全力。”
胤褆點點頭,徑直起身道:“本王這就走了, 人在知府那兒,你自己去。”
“大哥慢走。”
送走胤褆, 胤禛又派人回去跟齊布琛說了一聲, 就帶著人直奔揚州知府府衙。
揚州知府吳存禮早早在門口等著,見了胤禛行禮問安:“臣見過四貝勒。”
“吳大人不必多禮。”胤禛頷首, 直奔主題道, “人在哪裏?”
吳存禮笑道:“四貝勒何必著急,直郡王送來之人,臣已讓關押在牢裏,吩咐下麵的人先行審問一番, 也不必四貝勒再去問那些基本情況。貝勒爺來了揚州這般久,臣還沒有招待過,如今已備了一桌酒菜,還請四貝勒上座。”
胤禛眉頭微蹙,他自來不喜歡這些應酬,更愛直奔主題做事,但這裏不是京城,他也沒有實權。而揚州知府說起來隻是四品,但因為揚州地位特殊,皇阿瑪經常召知府進京麵見,待遇比某些省的巡撫待遇都好。
麵對這樣的重臣,便是胤禛,也不能隨便甩臉色。
當然他也不至於低聲下氣:“吳大人客氣,爺身上有傷,喝酒就算了。”
“瞧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吳存禮一副懊惱的樣子,“還請四貝勒不要介意,雖然喝不成酒,但咱們揚州的菜色與京城風味不同,四貝勒今日可要好好嚐
嚐。”
“無妨。”胤禛對外一向寡言少詞。
揚州商業繁茂,知府衙門也不像有的地方老破小,修的很是堂皇。
吳存禮察覺到胤禛四處打量的視線,笑道:“四貝勒有所不知,這官衙還是近些年才修的,這其中還有一番故事。早前的官衙實在破敗,有一年揚州大雨不歇,官衙外圍的牆竟塌了一節,下官正愁的不知怎麼辦才好,哪知揚州的富戶們忽然找上門來,願意捐資助衙門重修,臣感動於他們的心意,將此事報給了皇上,皇上還下旨誇讚了這些富戶,如今衙門側麵亦立著一塊碑,上麵記著當初出資的富戶們,這在本地,已是一段佳話。”
這事胤禛還真沒聽說過,他雖然早早開始辦差,但也就對京城的那點事兒能摸些門道,各地方的事,不是大的災害什麼的他基本都聽不到消息。
胤禛略帶深意地看了吳存禮一眼:“看來吳大人愛民如子啊。”
“哪裏哪裏,臣隻是為皇上盡忠罷了。”吳存禮笑的很是矜持。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設宴的地方,這裏有幾個明顯是陪客的人在等著。
等吳存禮一一介紹過,胤禛心裏就有了考量,不是按官位來的,那這些人應當就是和吳存禮關心親近,說不定還是心腹。
因為胤禛不能喝酒,吳存禮隻得早早將準備的舞樂班叫上來:“這是朱家自己養的女伶班,在揚州頗有名聲,舞姿一絕,文人雅士問聚會清談都愛請她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