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一陣急促的軍靴踏地聲回蕩在這個張燈結彩的禮堂中,響亮、有力、擲地有聲。
一隊身穿黑色製服的人衝入禮堂,他們隸屬魯東省緝查局。
這些人長驅直入,舉步生風,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封鎖了現場,控製了禮堂各個出入口。
白宋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我就結個婚啊,要不要這麼折騰我。
這次又怎麼了?!
還有這個音響師哪裏請來的,瞎放什麼音樂?!
白宋心好累,
突然就再也不想結婚了……
此時,禮堂內正回蕩著華夏著名的琵琶大曲——十麵埋伏,
也不知這音響師哪裏找來的曲子,恐怕彈這曲子的人也是位大家。
聽聞此曲,白宋隻覺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聲聲入耳,此起彼伏。
這讓他頗有一種四麵楚歌,英雄末路的感覺。
再看四周,
麵癱賓客這時候麵也不癱了,驚疑不定的看著這群不速之客,臉上的表情要多豐富就有多豐富,心中則是猜測著他們的來意。
常言道,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非得湊人家大喜的日子過來。
看這架勢,看這場合,
莫不是……搶親?
眾賓客詫異,
不是來搶新娘的吧?
看了看那身穿白色拖尾長裙的新娘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然後不約而同的摸了摸下巴,下意識地點點頭——似乎沒毛病。
“我是魯東省緝查總局局長張一泰,接到線報你們這裏有年組織要犯,所有人舉起手來,不許動!”
說話的是一個身高兩米,虎背熊腰的漢子。
他皮膚黝黑粗糙,留著一頭鋼針一樣的寸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細細打量,白宋想到了一句詩——眼如紫石棱,發作蝟毛磔。
這男人渾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鐵血殺伐之氣,不怒自威。
往那一杵,就是一座鐵塔。
鐵血硬漢?年組織?還有緝查部?惹不起惹不起。
所有人都從心無比的舉起了手,那動作,無比的嫻熟和自然。
“官爺,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給他們證婚的,都是他們強迫我的……”
老神父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忙不迭的說道,似乎隻要慢上一步那槍就打在他腦門上了。
他心裏苦啊,華夏真是太危險了,我想回大英不列顛,你看看四周那群賓客,哪個像是正常人?
僵屍一樣。
我看他們都是在逃犯,你們趕緊把他們都帶走吧。
老神父在心中滿懷惡意的想著,他待在這群賓客中老害怕了,那群人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華夏那個成語怎麼說來著?
如狼似虎,對,如狼似虎。
這想法,可把他嚇得肝顫,直起雞皮疙瘩。
站在他旁邊的白宋無語,你的擔當呢?你的膽氣呢?
至於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嗎,他們還能冤枉你還是咋地。
張一泰沒理會這個膽小的老神父,他禮堂中踱步,龍驤虎步,威嚴無比。
那雙眼睛更是咄咄逼人,所過之處,無人敢和他對視,全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最終,張一泰走到了七月麵前,停了下來。
完,真是衝著七月來的。
白宋下意識擋在了七月身前。
“小子,你要阻礙執法嗎!”
張一泰聲若洪鍾,這一刻更是陡然提高了八度,從白宋頭頂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震的他耳膜疼。
“請問張局長,七月她犯了何罪。”
白宋直視張一泰,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
“緝查部行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張一泰眼睛迎了上去,雙目如電,攝人心魄,摧人肝膽。
但白宋分毫不讓,直視著這比他高了一頭的漢子的眼睛,兩人之間,似有電光火石。
旁邊站崗的緝查局的人都驚呆了,這個新娘子真厲害,和局長針鋒相對竟然不落下風,
隻是,他為啥是新娘?
“我是她男人!”
白宋一字一頓道。
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不會讓你過去!
張一泰深深看了他一眼,這個年輕人真是不識好歹。
“七月十三,年組織成員,一周之內夥同另一年組織要犯殺死二十四人!”
“可有證據?”
“你……”張一泰努力按耐住蠢蠢欲動的右手,拿出了一個平板。
平板播放著一段監控錄像:
一間裝修奢華的ktv包房裏,身穿一身紅色漢服的七月手拿一把唐刀,如同地獄裏出來的修羅,無情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視頻中的七月嘴角染著鮮血,麻木、冷酷、無情,手段之淩厲令人膽寒,全然沒有對生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