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姑娘,聽到報回來的消息,雲千月已經痛到暈過去了!”露兒快步跑回來告訴雲千落,她一邊喘著氣一邊露出一臉不忍的表情:“那雲千月剛昏過去,就被杜神醫的針給紮醒了,還對她說,‘疼也得忍著,想昏過去?沒門!’唔......想想就好疼!”

雲千落喝著茶,吃著點心,氣定神閑地道:“你著什麼急,來,吃塊點心,我們隻管看戲,該著急的是雲府。”

露兒上前接過點心,想著也是,雲千月生孩子,又不是她家姑娘生孩子,她有什麼可著急的。

依著從前,雲千月對雲千落的那個態度,露兒還巴不得雲千月能多吃些苦頭呢!

“聽說雲府那邊,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拉去照顧雲千月了,燒熱水的燒熱水,拿參片的熬藥的,都是一大串串人,連有經驗的產婆,都請了十幾二十個呢。”

露兒一邊說,一邊比劃,眼裏都是嘲諷。笑那雲家,好像請的人越多,雲千月的胎兒就能越康健似的。

雲千落莞爾一笑道:“他們雲家在整個崇元國,乃至藍澤大陸都丟盡了臉麵,雲千月自己也是名聲盡失。全靠著這個胎兒,是龍武神洲尊者的孩子,才讓很多想把他們踩在腳下的人,蠢蠢欲動卻還沒動。”

黎墨塵給雲千落剝了顆花生,溫柔地遞到她手心裏,聽到這話後不由嗤笑道:“把全府的榮辱寄托在一個還未出世的嬰孩身上,偌大一個雲府,如今真是一個中用的都沒有。”

雲千落想到了更多,歎了口氣道:“我爹......至今沒有下落,雲府現在剩下的,都是以往整日做戲,每天活在盛世家族幻想裏的那些人。能支撐這麼久,也是不容易了。”

她又想到了自己身體的原主雲千落,這個可憐的孩子,最後為了幫助她和黎墨塵出夢境,竟獻祭了自己,把她最後一縷神識,融進了無邊黑暗裏,給他們帶來光亮。

想起這些,雲千落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單單讓雲府那些為惡的狗賊們名聲盡失,根本不足以解恨,她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為原主的死,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而毀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要了他的命,是毀了他看得比命還重的東西。

黎墨塵見雲千落拿著花生,卻沒有吃,隻是呆在那,神情看向不知何處,似在想著什麼。

他又朝她手裏放了個剝好的橘子,安慰道:“雲將軍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既然藍澤找不到他,邊界有他可能去了龍武神洲的線索,等我們去了那邊,一定能夠找到他,你不要太擔心了。”

雲千落應了聲,卻還是沒有吃花生。黎墨塵就苦笑著將花生拈起,塞進了她嘴裏:“乖,張嘴~”

雲千落被他這舉動逗得心情好了些,又和黎墨塵說了些有關她記憶中龍武神洲的事,天色漸漸暗了,露兒又拿了消息進來。

“姑娘,雲千月醒來了,已經生了一天了......聽說還、還沒......”

露兒瞄了一眼黎墨塵,這畢竟是閨房生孩子的事,他一個大男人杵在這,讓她很是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