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艱難地轉向雲千落的方向,他緊抿著下唇,好像無法讓自己開口,礙於習武之人都有的傲骨,硬生生地盯著雲千落,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無法說出聲。
莫冬靈看了不由在心裏為他著急:都什麼時候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你怎麼還拉不下臉來去求人呢?
她尚未表現出來,但雲千落卻是能明白她的所思所想。
雲千落倒也不為難他,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莫冬靈就站在他的身邊,雖說她的話,說的是讓青河求她,但顯然...她是希望雲千落能救救這個男人的。
“冬靈前輩,要救他不是不行,隻是他被邪劍仙傷的太重,就算治好了,恐怕武功和元力也會大不如前。”
雲千落如實相告,不光是說給莫冬靈聽,同樣是讓青河了解清楚自己的現狀。
莫冬靈沒吭聲,目光看著青河,這孩子,拜自己為師什麼都還沒學,跟邪劍仙接觸了這麼會,就把邪劍仙那套死要麵子給學了個十足!
簡直是......
她對著雲千落輕點了點頭,雲千落這才又看向青河,朝著他走過去,俯下身握住了他的手腕,探查了一番脈搏。
“把這個吃了。”
雲千落從空間裏掏出一枚褐色的藥丸,遞到青河的嘴邊。
青河一臉茫然地看著雲千落,又看了看莫冬靈,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為毒醫聖手,也不知道這枚藥丸吃下去會帶來什麼樣的作用。
人在江湖中,尤其像他這樣身手高超的人,自是有太多的人看不過眼,企圖在背地裏對他下過殺手,這讓年少的青河,對人充滿了防備之心。
若不是莫冬靈...他根本不會費盡心思,跟她到這來。
“你不吃?”莫冬靈的神情冷冷眄過去,“想死?”
青河被莫冬靈一瞪,喉頭都滾動一下,趕緊顫巍巍地張開嘴接受了雲千落的投喂。
雲千落一向不治疑她之人,今次就當是看在莫冬靈的麵子上,容了青河這一回,她站起身來道:“冬靈前輩,我這還有幾粒藥丸,您先替您這位徒兒收著吧,他若是聽話乖巧,您便賞他一粒,如此服七天,方可好個七八成,若是他令人不悅,您就且由著他自生自滅。”
莫冬靈接過藥丸,淺笑了笑道:“還是雲姑娘想得周到,孽徒難訓,你這倒真是個好法子。”
青河對莫冬靈肯收他為徒一事,已經是感到萬分興奮了,也就無論她如何稱呼他,孽徒也好,良徒也罷,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莫冬靈走到青河身邊,俯視著他,“雲姑娘的話,你可聽到了?”
青河緩緩點了點頭,身形稍稍一動,又要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傷口內淌出來,可見其傷的有多重。
莫冬靈的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下,她蹲下身,以掌力靠近青河身上的創處,挨個地方為他止血。
青河難以動作,隻能倒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將她的絕世容顏銘心刻骨。
他啞啞地開口:“謝謝...”